王義再次縮緊瞳孔,握緊了拳頭。
對眼前的變故最為驚駭的當然要是劉銘了。本來他今天是值班日,自己完全可以坐在辦公室內上上網,聊聊天,實在無聊就躺休息室內沙發裏睡上一覺,無可厚非。但是因心裏一直惦念顧文麗,自己在所裏坐不住,才出來顧宅附近轉轉,以解自己的單相思之苦,不想就遇上了王義也正在顧宅外麵轉悠,本以為是個蟊賊小寇,抓回所裏湊任務數月底換獎金,哪裏成想結果竟然是這般的生死變故。現在他眼望著自己心愛的姑娘被兩個白衣白麵的異邦女鬼抓在空中,命懸一線,當然是心急如焚了。
劉銘已然再次拔出了手槍。
這時,顧宅院中又有一團玄青色鬼霧升到半空之中。伴隨著一聲更為淒厲的鬼嘯,鬼霧散開,現出一個身著和服,端坐在一把飛來椅上的少女。在她的左右,各站立一名侍者,一個為她撐著一把油布竹傘,一個則手持一把奇大折扇,扇麵上那星月山石的冥畫,隱隱閃動著靈光。更為不同的是,在她們三個的臉上,都各自戴有一個銀色圖騰麵具,這使得她們在黑暗中,突增了幾分神秘巍然的色彩。
大概是她們的出現,周圍的鬼魂們頃刻間安靜了下來。
顯然,那坐在飛來椅上的聖裝少女是她們的主人。
僵持了片刻,就見那個手拿折扇的女魂衝王義招手,示意要他上前說話。
詫異的王義向前移了一步,然後又猶豫地停了下來,他不放心地小聲問陰魂甲,“對付這些幽魂,我那突然上身的那所謂大乘般若神功可管用?”
“你自己不去試試,我怎麼會知道。”
陰魂甲的回答差點沒把王義氣倒,他真想伸手再掐死這老鬼一次。
嫵媚這時幾個騰躍,爬上王義肩頭,在耳邊小聲地說道:“她們有形無體,我看你還是謹慎為好,能協商解決,最好不要貿然出手。”
“方才圍攻我們的僵屍,好像就是她們在背後搗的鬼。”
“禦屍為兵,並不是什麼大了不得的法術,你不用過分擔心。相信般若神功的罡氣起碼可以幫你護體,不會讓她們撲上身的。”
“真的嗎?你們兩個這回該不是又在騙我吧?——方才讓我吞玄冥珠,差點要了我半條命,不是這回又要拿我當試驗品?”
“傻瓜,你別忘了,是我們讓你獲得神功的哦。”
“你們還說我能成神仙呢。可我現在成神仙了嗎?”
“當神仙要修得三花聚頂,可你現在的頭上光光的,就隻有陰魂一縷。”
“喂,鼠仙,你不要侮辱老鬼我哦。”
“你本來就是陰魂一縷嘛,我有說錯嗎。”
“可是我不愛聽。”
“不愛聽?那有本事你投胎轉世啊。”
“哼,別以為我不能,老夫我是不喜歡呢!”
“有完沒完了?你們兩個!”王義見這種時候兩個還在鬥嘴,便斷聲喝道。而劉銘這時早就耐不住了,他一把推開王義,自己已經來在了前麵。
半空中,被夾持的顧文麗還不是清醒,神態恍惚,麵色憔悴,讓人心急。
“我現在以一名維護社會治安的警察身份命令你們,馬上放了你們的人質!恢複社會安寧。否則,我要你們承擔一切由此產生的後果!”
王義看到劉銘持槍跟陰魂們背影視台詞一樣義正詞嚴,差點沒笑噴了。沒想道這警察哥們可愛的一麵是如此單純,警校裏一定是一個三好加五好的學生,不能和自己一樣,在整個學生時代一直是老師樹立的反麵教育典型。
持折扇的女幽魂根本是拿劉銘不已為然,就見她折扇一揮,憑空之中,一塊碩大無比的巨石,夾著陰風,淩空而下,翻滾著便向劉銘砸來。
眨眼間,劉銘危在旦夕。
說時遲,那時快,王義一個健步上前,一腳踹開劉銘,然後雙掌齊出——
結果卻並不是王義料想的一樣,那巨石在臨近王義的雙掌時,竟然悠忽間化形全無,隨風而散。仿佛是幻覺。
王義和劉銘兩個都被唬出了一身的冷汗。王義抹了把額頭沁出的冷汗,罵道:“媽的,這女魂好是陰損,無聊嚇唬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