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程俞唯一的合照,是高三畢業照
我在第一排,他在最後一排
我們明明隻隔了三個人
再回頭,卻隔了一個青春
我和程俞作為班上的偏科選手
被班主任編在了一起“相互扶持”
日常就是,各種教不會的無能狂恕
\"這種題都能算錯,我用腳算都比你算得準\"他拍桌怒吼
“這篇文章的感情基調,明明是憂愁而暗淡的
你是怎麼看得出有喜悅之情的,眼睛光長腳底下算數學了是吧”我明嘲暗諷
一旁的損友調侃:”你們這麼安排器官功能,生物老師同意了嗎”
迎接他的是異口同聲的:“閉嘴”
損友舉手投降:”得,你倆這默契,我等不配,你們天生一對”
\"誰跟他有天生一對!\"
\"那也是孽緣!”
教室冬天的窗戶總是緊閉的
班主任來上課,讓打開窗戶透透氣
我就坐在窗邊,被冷風吹的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一邊的程俞看見立馬往旁邊閃了閃
\"感冒了,離我遠點啊,可別傳染給我了″
我一看他這架勢就不得勁
\"作為中國好同桌,應該有難同當\"
說著我轉了個身,準備朝他再打一個噴嚏
不過在班主任的注視下,最終沒有付諸行動
腦袋越來越暈,快下課的時候,我終於撐不住,趴在桌子上睡著了
迷迷糊糊間好像聽見了下課鈴
還有一陣嘈雜的腳步聲
\"俞哥,放學了,走走走,去打球\"
\"知道了,你先去\"
又過了一會兒,響起啪的一聲
接著有什麼東西披在身上,感覺不冷了
再醒來,教室一個人都沒有,已經放學了
我正準備起來收拾東西,才發現身上披了件外套
我把衣服扯下來,看見衣領上寫著程俞的名字
窗戶也被關上了
剛剛不是錯覺…
我撚著外套,望向窗外的操場
一眼就認出他了
此時夕陽已經染紅天際,整個天空都是一片橘黃色
好像有什麼東西不一樣了
什麼時候才發現的呢
大概是,他明明氣的冒煙
卻還是把題目一遍又一遍的給我講到明白
明明是個直男
卻會體貼地把外套披給感冒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