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嬤嬤不明白笙笙在想什麼，看見她流淚，還以為是符登給她折騰哭了，心想這皇帝也太不節製了。
常嬤嬤在屋裏放了幾個暖爐，又給了笙笙一個手球，煤球尾巴一端晃著，咕嚕咕嚕的繞在暖爐旁。
這幾日是越來越冷了，笙笙裹得厚實，今年格外怕冷，她連續寫了好幾封信，分別寄給阿父阿母，等過幾日，雪下來了，就不送了。
然後一個人坐在水池邊發呆，今日的她心情格外沉，想著今晨的事。
那日常嬤嬤的話好像一遍一遍的重複在耳邊，阿父的話也一遍一遍的重複在耳邊，連她自己的心她也不敢看清。這宮柳牆，過於蒼涼。
符登每次來時笙笙就坐在湖邊椅子上，手中抱著手球，看那池子出神，符登默默陪著，有時候她睡著了，就抱她進屋歇著，她最近越發嗜睡，情緒也低落，符登記在心裏。
他也感受到笙笙那細微的變化，再加上夢囈，猜的出個大概。
入年關了，宮中也有了幾分喜氣，符登令人在院中搭了箭靶，安了弓箭和武器，笙笙便一無聊就練箭，總是百發百中，她便令人又做了活靶，漸漸她的後院越來越像個校場，符登有時候會來看，也會露兩手，漸漸笙笙放下了防備，用長槍挑起軟劍與符登切磋，符登總是點到為止，笙笙從剛開始的輸得慘烈逐漸得心應手，差距拉小許多。
當她長槍已經可以抵在符登脖子上的時候她已經下不了手去傷他了。
除夕了。
這次宮宴是符登操辦的，笙笙大早就被常嬤嬤喊了起來，梳妝打扮，又忙活著讓人打掃屋子，煤球沒地方睡，一臉幽怨，隻能委屈巴巴的對笙笙撒嬌，笙笙覺得好笑，去哪都抱著它，煤球咕嚕咕嚕叫著，在她懷中睡得香甜。
“娘娘，晚宴快要開始了。”茹喜提醒道。
笙笙撫著煤球，打著哈欠，準備去晚宴了，等她到時，符登已經在候著她了。
符登很自然的牽過她的手“走吧。”
笙笙沒說話，一隻手抱著煤球，覺得有些重，這煤球是越來越肥了。
一入場，所有都跪下來了。
“恭迎皇上，恭迎皇後。”
符登帶著她走到位置上，才開口：“都起來了吧，今日除夕，大家也不要拘束，該吃吃，該喝喝。”
二人一入席，歌舞便開始了，幾曲過後就是各宮嬪妃與世家女子的獻藝了。笙笙對這些一竅不通，也懶得點評，倒是舒妃，仿佛她才是這後宮之主。
笙笙漸漸有些乏了，抱著煤球嗬欠連天，這宮宴，還是那麼無聊。
“不如皇後娘娘也給皇上舞一曲吧?”
頓時安靜下來，笙笙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那人又說“聽聞姐姐一舞傾城，不知道可否請姐姐也來一曲。”
笙笙定睛一看，原來是舒服那作精。
隨後又有幾道聲音附和。
笙笙著實沒想到這爾虞我詐會發生在她身上。
符登也饒有興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