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冬了,再過些時日,也要入年關了,年關的時候兩軍都很默契的不宣戰,大家都想安安穩穩過個好年,雖比不上在家中那般,但軍中自有軍中樂。
周圍的郡縣送了糧草,解了燃眉之急,隨著梁將軍的到來,軍中士氣大漲,除了押送的糧草,還有冬日的被窩棉襖,烈酒和軍妓。
許興披著大衣,同將士們圍在篝火旁,把酒言歡,欣賞舞姬的歌舞,平時的許興就是這樣,沒有將軍架子,與將士們相處甚好。
梁戍跟過許興,這場麵也不是第一次見,那時候梁戍隻是個來軍中曆練的小將,勉強擔了職位,可他對許興是心服口服,不論他的為人還是才略。
許興酒喝得多了,話也多了起來,他拍拍梁戍的肩膀:“皇上是讓你來監督我吧。”
梁戍點頭,仰頭喝了口烈酒:“可他不知道,你我一家親。”
許興大笑:“我沒想到你這小子有一天也能混上個將軍的職務。”
梁戍憨笑。
其實符登是知道的,梁戍曾經跟著許興打仗,立了不少功績,許興還救過他,隻是後來梁戍被調回了梁家軍,所以沒多少人知道。
“話說,我那家妻和那犬女過得如何?一切安好?”許興悶聲,壓低了許多。
一旁的將士也看過來。
“一切安好,夫人去了萬佛寺祈福,皇後娘娘那……畢竟是在宮裏,處境艱辛些,朝廷上還有不是人對皇後不滿,但都給皇上力壓了,說來現在也還算清閑。”
許興笑笑,眼底是複雜的情緒,好在母女平安。
“再過幾日又要開戰了……咳咳……”許興不住的咳嗽,越咳越厲害。
“將軍……”
梁戍拍著他的後背,眼裏滿是擔憂。
許興知道這身體是一天不如一人了。
“將軍,少喝點酒吧。”一旁的人開口,看起來比較年輕,約莫二十來歲,可他身上的衣服可以看得出身上有職位。
許興擺擺手,示意自己沒事,轉而向梁戍介紹起了這人:“這小子是越騎將軍,管理騎兵,名叫李煜,比你當年還要厲害。”
他手下的騎兵可以說是許興的一大助力。
“大將軍過獎了。”李煜不敢邀功。
梁戍滿意的看了一眼,不禁感歎真的是人才輩出啊。
“還望梁將軍多指點。”李煜抱拳行了個軍禮,謙虛不自傲,梁戍還是比較喜歡這年輕小輩的。
這幾日宮中又恢複了剛入宮時的平靜,隻因皇上許久沒去過舒妃那裏,作妖已久的舒妃收斂了脾性。
符登倒是天天往笙笙這跑,有時候還帶著奏折,剛開始笙笙哪哪都不習慣,來的次數多了也就不管他了,時不時逗逗煤球,也會拿起兵書鑽研,吃東西的時候也不需要叫他,他自己不知道什麼就坐過來了。
常嬤嬤看著兩人日漸親密,心中高興,不時還得多上兩句嘴。照這樣發展下去,懷上龍嗣是遲早的事兒。
有時候笙笙睡著了,半夜又被疼醒,隻覺得雙腿間有什麼東西,火熱熱的,次數多了,笙笙就不樂意了,連著幾日像躲著洪水猛獸一般。她不敢睡床,但每次醒來都在床上,這幾日符登倒是沒再碰她,讓她睡了幾個安穩覺。
有一日醒來,符登還沒醒,手搭在笙笙腰上,笙笙還有些懵,輕輕挪開他的手臂,她轉眼看著那人,那人呼吸平穩,顏容姣好,她覺得他平日裏安安靜靜的還像個正常人。
她沒忍住戳了戳他的臉,很軟,很滑!和小時候一樣,雖然長變了樣,沒以前可愛了,但仔細看,眉眼間還有小凳子的影子。
笙笙心中軟軟的,忽然覺得,好像這樣也挺好的。還沒來得及多想,那人突然睜眼,嚇得笙笙差點滾落床邊,幸好符登眼疾手快一把撈住了她。
“我有那麼可怕嘛。”符登摟住那人,在耳邊輕語。
符登聲音還有些沙啞,卻溫柔得可以滴出水來,笙笙耳根子紅了。
嬌憨的小女娘模樣讓他心動,他有些忍不住,吻了下去……
符登離開時,笙笙無力的看著天花板,常嬤嬤熟悉的打水進來,熟悉的擦拭身體,笙笙一點反應也沒有。
她睜著眼睛,呆呆的,然後就流了淚水,一滴接一滴的。
她好像……不反感符登了……
她喜歡上自己的仇人了嗎?
她不要這樣,她不能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