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蓮好大一會才回過神來,使勁點點頭。這以前,她雖然想過要嫁給他,但她知道那是不現實的,能這樣好下去她就滿足了。今天他問她這樣的問題,她能感覺到他對他的用心。
“水蓮,你等著吧,我總有一天會把你娶到家裏。”
“楊起,你不要為難,離婚不容易,還有孩子,再說我還小,到結婚年齡還要三年,我不逼你,你能娶我,是我的福分,你娶不了我,是我們沒緣份,我能有你就足夠了,你對我夠好了,我知道你對我上心,真的,我已經很知足了。”
“你等著,我要娶你。”楊起緊緊地抱著水蓮。水蓮的善解人意,還有她的通情達理,都讓他感到吃驚,一個從農村過來的女孩,小小年紀,也沒有受過高等教育,能有這樣的思想,的確不容易。
兩個人一直呆到很晚,舞曲消失了,板胡、京胡也停止了爭鳴,隻有草地上、大樹下、小橋邊、竹林間還有一些情侶偎在一起竊竊私語,高懸的燈似乎也變得迷離。楊起拉起水蓮,說:“回家吧乖,明天你還要上班。”水蓮撒嬌不動,說:“我要你背我。”楊起就把她抱起來放在肩上扛著,水蓮就叫:“我要你背我,這樣弄疼我了。”楊起把她放下來,有點氣喘籲籲,說:“好了,不鬧了,抓緊回家,我有點等不上了。”水蓮說:“我也等不上了,咱就在這裏做吧。”楊起就止不住把她的裙子掀起來,手伸進去,已是水汪汪的,楊起坐在石凳上,解開褲子掏出來,讓水蓮退掉短褲坐在上邊,水蓮剛動了幾下,楊起憋不住就射了,卻都沒有帶紙,弄得黏糊糊的,兩個人偷偷笑了一會兒,才站起來回家。
走在路上,水蓮依偎著楊起,說:“真刺激,沒到感覺也可好。”楊起刮了一下她的鼻子,說:“你個小浪妮兒,我三十多年也沒經過這事。”……
第二天早起,水蓮早早地起來,到街上買了包子、“兩摻兒”。包子是肉餡的,楊起喜歡;“兩摻兒”即豆腐腦與胡辣湯各一半,河南人叫“兩摻兒”。楊起雖然到城市十幾年了,但還沒有養成喝牛奶、豆漿吃麵包蛋糕之類的習慣,喜歡吃些包子、油條,喝點胡辣湯、豆腐腦、兩摻兒什麼的,再不然就是燒餅配羊雜湯、牛雜湯,這也是河南大部分人的習慣。
吃過早飯,水蓮趁楊起的車上班。她知道不可能天天坐他的車,就說:“以後我就辦個公交月票,不能讓你天天送我吧。”楊起說:“坐幾路車呀?”水蓮說:“要轉車,22路再轉33路。”楊起說:“怪麻煩的,現在有電動自行車了,回頭買一輛吧。你先操心看看。”水蓮說:“那就好了,我不用起得太早了,要不光坐車得一個多小時。電動車也就辦個小時多點吧,謝謝老公。”說著,水蓮在楊起臉上親了一口,一個口紅印若隱若現,水蓮也不吭聲,想著等下車時再給他擦掉。
一會兒,到了開發區門口,水蓮與楊起道別下車,偏偏就忘了口紅印的事,等她簽了到,把文印室收拾好,才想起口紅的事,就馬上打電話給楊起,他這才意識到,剛到公司時辦公室的內勤小王看著他想笑,原來是這回事。他趕緊拿餐巾紙擦臉,照照鏡子確認看不見了,又去洗手間洗了臉。然後打內線叫小王到總經理辦公室,小王怯怯地站在門口,以為自己做錯了事,不敢看他。“小王,我今天去送孩子上學,她弄我臉上的口紅,你看見了也不告訴我。”小王這才明白,總經理是怕她誤會什麼,其實她才懶得操心這樣的事情呢,她自己二十五六了還沒找到男朋友,再說,她也懂得在領導身邊不能亂說。見楊起問她,就說:“楊總,我本來想說的,又怕你…….”楊起擺了擺手,示意她可以走了。
楊起平時在公司還是很注意自己形象的,公司雖然不大,但畢竟不是家庭,無論做什麼,都要有個原則。他在部隊呆過,在管理上說不上高水平,但也有條有理,公司二十多個人,沒一個有親戚朋友關係。他非常清楚,自己人會因為關係近工作上很賣力,但一旦碰到利益方麵的問題,也會因為關係近認為你不會怎麼樣他變得肆無忌憚。經驗證明,越是自己人膽子越大,越不好管理,很多鄉鎮企業就是由於家族式管理導致衰敗。楊起分得很清,公司就是公司,不能與家庭攪在一起,有親戚朋友找他安排工作,他有可能了就安排在其他單位,退一步就從經濟上給與幫助,決不會把人往自己公司裏填。他專門高薪聘了一個國有企業中層幹部時重欽任坐班的副總經理,負責人事工資、後勤管理等工作,這樣他不僅省了不少心,也顯得很有水平。他從中也悟出了一個道理,一把手本身不一定要有很高的管理水平,但一定要有高超的用人水平,能讓各種人才痛痛快快地幫你做事,這就是水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