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的事重要,你去吧,我下午寫報告,回頭你有空了我們再聚。”淩誌雖然有點掃興,但沒有表現出來,“有啥事用我了說,別不吭聲。”
“知道,那就這樣吧,你回去休息休息,別急著去單位。”
送走了淩誌,阮惠心裏感覺又點對不起他。但她真的抵製不了謝天的魅力,一提謝天,她就莫名其妙地激動,寧可在思念中等待。
出了“上島咖啡”,阮惠沒有去店裏,而是直接坐公交車去商城路與紫荊山路交叉口的家。上公交車的時候,正好碰見一個穿吊帶裙裸露後背的女孩子與一個男人吵架,她聽了一會才明白,那女孩說那個男人摸她的後背了,男人說他是沒注意碰到了,不是故意的,兩個人就吵起來。阮惠看那男人挺老實的樣子,不象是個壞人,那女孩打扮得倒是有一些風騷,不過現在不能光看表麵。聽著兩個人你一句我一句地吵,她感覺有點可笑,吵啥呀,公交車上這麼多人,什麼人都有,女孩子穿那麼露,那麼性感,本身就容易招男人,哪個男人不小心碰著,就是故意碰碰,你還能怎麼樣,躲開他不就行了。那男人也沒品位,不管你是不是故意,道個歉,少說一句不就完了麼,你占了人家便宜還要吵,太沒風度了。再說,吵能吵出來道理?你說你不是個故意的就不是故意的了?阮惠不止一次碰到過,有些男人總喜歡裝作無意地碰她的胸部、臀部,其實她清楚那是有意的。碰到這種情況,最好的辦法就是離他遠點。
阮惠下車的時候,還聽見兩個人在吵,就想,看來不吵到一個人下車是不會罷休的。下了車,阮惠沒有直接回家,她要去菜市場買菜。雖然馬上就到中秋節了,但中原的天氣還很熱。通常,中原的春季與秋季很短,很多年份都是春季脫了毛衣就該穿半截袖體恤了,而秋季是正穿著半截袖體恤,突然一變天就該穿毛衣了。
兩點多正是熱的時候,菜市場的人也很少。阮惠想著謝天喜歡吃的東西,先買了一斤長豆角,幾根黃瓜和一把荊芥,這是涼拌菜;又買了紅薯,他喜歡紅薯稀飯;到水產區準備買條皖魚,一看有泥鰍就改變了主意,她聽說過一種泥鰍燉豆腐的做法,很獨特:先把活泥鰍放在清水裏,放少許鹽,讓泥鰍把肚子裏的泥全部吐出來,豆腐整塊不切放在鍋裏,水添至埋住豆腐,再放鹽、薑片、大茴香、花椒、蔥段、蒜瓣,最後把活泥鰍放進去,蓋上鍋蓋加熱,泥鰍受熱鑽進豆腐,再文火燉煮一會,停火後加味精、芝麻香油、香蔥、香菜即成,味道鮮美無比。阮惠雖然沒吃過,但想著就很美,相信謝天也會喜歡,於是就買了十多條泥鰍,一斤多豆腐。最後拐到熟肉店買了一個豬踢、一個豬耳、一個豬嘴。
到了家,阮惠先把泥鰍放在清水裏,把菜放好,打開空調,換上一件紅色吊帶睡裙,開始收拾房子。平時一個人,幾天還不收拾一次,地顧不上拖,該洗的衣服包括襪子、胸罩、內褲到處扔,床上也是亂糟糟的,廚房裏的水池則泡著幾天前用過的碗、筷子,鍋也沒刷。女人啊,出了門都打扮得花枝招展,幹幹淨淨的,家裏卻不知道是怎麼一幅樣子。很多女人都是光知道收拾自己不知道收拾家。阮惠也是這樣一個人,有了心情才收拾家。
臨近五點,謝天打來電話,說馬上忙完了,這就過去。阮惠也收拾得差不多了,就開始做飯,先按照程序把泥鰍燉上,再熬上稀飯,就等著親愛的謝天回來了。
謝天進門的時候,泥鰍的香味和紅薯稀飯的甜味已經開始飄在整個房間了。阮惠先抱著親了好大一會,才把早就準備好的拖鞋、睡衣拿過來,她看著他換完衣服,感覺身下就有一股股的流出來,就坐在那裏不動,眼裏是無限的溫柔與火熱。謝天拍拍她的臉,問:“怎麼了寶貝,等不及了?要不咱就先做一次?”阮惠就說:“你去把火先關小吧,我動不了了。”
謝天從廚房出來就抱起阮惠到臥室,扯掉衣服,顧不上衝澡就做了起來,阮惠連續來了三次高潮,兩個人都盡了興,這才衝了澡穿上衣服。
晚飯吃得很有情調,兩個人打開一瓶白酒,喝得很盡興。特別是那個泥鰍燉豆腐,豆腐中有泥鰍味,泥鰍中有豆腐味,細嫩可口,湯也美妙絕倫,香而不膩,後味無窮。謝天讚不絕口,稱除了對泥鰍太殘酷,發明這種做法的人應該是個天才。
吃飯間,謝天給她說了給兒子找幼兒園的麻煩事。老婆不知道聽誰說的,中原市教工幼兒園不錯,可這個幼兒園光教育係統職工的子女都容納不完,非教育係統的孩子也有通過關係進去的,但難度很大,謝天通過局裏一個領導找到市教育局一個副局長,最後說好了,可以進,但要拿八千元的讚助費,要說謝天也能拿得起,可總感覺很虧,又找人,最後讓王浩天通過市財政局的一個副局長給教育局打了招呼,讚助費算是免了。入園前,老師要家訪,他開始弄不懂,這孩子還沒進去,家訪什麼呀?後來老婆打聽了別人,才知道這家訪是有特別意義的,說白了,就是老師要“叨”家長的“菜”。老婆按事先谘詢的情況,給每位老師準備了一套二百多元的化妝品,後來想想也找過園長,就多買了一套讓她們捎回去,這一下子就花了七百多元。還沒有教過他兒子一天的兩個女老師開著一輛麵包車去了他家,簡單問了一下孩子的情況,等把“紀念品”拿出來,客氣了一下就裝在了車上,留她們吃飯,說一個孩子家長已經安排好了。據說還有送太空被、布料抑或購物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