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夫人長籲一口氣,欣慰的看著她。
“真麻煩。”
“麻煩什麼麻煩。”
南夫人還沒舒坦一會兒,就又被她氣的顧不上規矩,一巴掌拍在她大腿上。
“還不是你,嘴快得很。你是皇後,說了要去那便無論如何都得去一趟。你父親這麼些年退居二線留守京城,就是怕南家勢大招人眼紅,在朝廷也是謹慎謹慎再謹慎。
你倒好,上趕著一頭紮進渾水裏。陛下讓全公公去,大多還是為了你,怕你口無遮攔,讓全公公給你兜底去呢。”
“我,我哪知道就去赴個宴這麼多事。”
“怪我怪我,我當初啊就該狠心些,就算是把你綁在椅子上也得讓你規規矩矩的聽女夫子講學才是。”
南蘇荷隻感覺腿上火辣辣的痛,可見南夫人那一巴掌是真下了實在力氣,這會兒眼看著馬上就要到千府,她是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幸妃名為千幸幸,是家中嫡長女,下有一位年滿十六的妹妹和十一歲的幼弟,其父為鴻臚寺卿。
這是南蘇荷查閱後宮妃嬪典籍時看到的資料,當時隻顧著看那些她不太熟悉的妃嬪資料,反倒忽略了幸妃梨妃這些個比較相熟的人。
南蘇荷雖然走在最前頭,但眼神卻一直瞟向她側後方的南夫人。
“參見皇後娘娘,娘娘萬福金安。”
“不必多禮,都起來吧。”南蘇荷對眾人說道。
“謝皇後娘娘。”
眾人起身,千夫人趕忙上前招呼道:“快快快,皇後娘娘來了,把幸妃娘娘叫來。”
一旁的丫鬟應聲,隨即急匆匆的朝後院跑去。
“全公公,那個陛下……”千大人張望了半天不見伶舟行的身影,便上前低聲詢問。
“皇上和南將軍去營地了,皇上說了,女眷壽宴不便前來,皇後娘娘為後宮之主,前來祝賀以示對千大人的看重。”
李全說這話時笑容滿麵,千大人聽了雖應承答是,心裏卻是咯噔一下。
這場千夫人的壽宴,不僅來了京城大半的貴族女眷,還有不少千大人的同僚和其子也都上門祝賀。
話裏話外,隻怕是在點撥他。
南蘇荷掃了一眼眾人,瞧見了兩副熟悉麵孔。
伶舟深怎麼會在這兒?
她又四處看了看,確實不見汴南王夫婦。
和伶舟深一起的還有一位男子,瞧著二人年歲相當,那回在宵夜坊,也和伶舟深同行。
千夫人見她一直打量不遠處的二人,開口介紹道:“那位啊,是昌定侯府的世子。”
“沒想到能在千夫人的壽宴上見到昌定侯府的世子。”南夫人歎道。
南蘇荷又不懂了,難不成昌定侯府和千家不對付?
隻是方才有了前車之鑒,這會兒壓住好奇心,硬是沒問出來。
千夫人訕笑兩聲,正好幸妃笑盈盈的從後院趕來。
“皇後娘娘,您不是……”話說一半,幸妃不見伶舟行的身影,於是立馬改口道:“您怎麼來了?早知您要來,我就在前院兒候著您了。”
南蘇荷不敢亂說話,隻能露出笑顏以作回應。
她方才看了許久,男女並未分席,幸妃作為妃嬪,又是嫡長女,怎得跑後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