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妃眼裏閃過一絲光亮,僅一瞬間,又恢複如常。
事情又哪有她說的那樣簡單,假死脫身需要周密計劃,還需安排好一切,又得有信得過的人接應。
這些任何一件事,她目前都沒有能力辦到。
此時幸妃看著眼神清澈明亮的南蘇荷又升起一股羨慕之情,她若也有個兄長就好了。
“皇後娘娘,前院派人來尋了。”
綠琴不得已打斷二人,上前說道。
南蘇荷看了看不遠處站著來傳話的丫鬟,拉起幸妃的手就要走。
“娘娘去吧,我……”
“你不去?”
幸妃麵露為難,起身推著催促她:“綠琴,快帶皇後娘娘去吧。”
她被幸妃這副逆來順受的樣子氣的夠嗆,她一直以為幸妃就是在宮裏那副模樣。
不管何時都有自己的姿態,做事說話不急不緩,永遠都有一種盡在掌握之中從容自信。
沒成想,回到家裏變成這樣。
“行,你就戴著這顆東珠繼續做廚娘去。綠琴,走。”
“娘娘……”笑笑看著氣衝衝離開的南蘇荷說道:“娘娘您也是,皇後娘娘都來了,您就狐假虎威一回,起碼做戲也做給旁人看看。”
“皇後娘娘待我們好,上回重陽宴我就生了私心,如今見著皇後娘娘我都愧疚。再說了,若是讓父親和二娘誤會我在宮裏說的上話,指不定又生出什麼心思。都這麼些年了,不必爭一時之氣。”
……
南蘇荷氣鼓鼓的回到前院,頭上的步搖隨著她的步伐前後搖晃,看的南夫人直搖頭。
這一幕落在薑風墨的眼裏,他迅速撇開視線,但還是控製不住的自己的耳根逐漸發燙。
“你火氣這麼旺?從脖子紅到耳根,你……多久沒去花樓了?”
伶舟深好奇問道,誰知薑風墨像是被踩中尾巴的貓,氣惱吼道:
“你瞎說什麼?!我去花樓就是找點樂子,又沒做什麼,我可幹淨著呢。”
“知道知道,你急什麼,這兒又沒蘇家人。說到蘇家,你跟蘇家大姑娘是要定親了吧?”
薑風墨想起蘇家,情緒立馬平靜下來。
他從知事起,就知曉自己的親事一定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由不得自己選。
管他姓蘇姓王姓李,反正家世樣貌肯定都不會差。然後娶進門,兩人相敬如賓,延續香火。
所以他一直盡情享樂,就為了日後能夠少些遺憾。
誰知他有朝一日竟會突然在某個瞬間喜歡上一個人,還是個他永遠得不到的人。
僅僅隻是遠觀,已是逾矩。
薑風墨收回視線,斂下眼皮將眼底失落的情緒掩蓋住:“走了。”
“啊?你,怎麼就走了。”
“人你見著了,話也說上了,還不走幹嘛,走了走了。”
薑風墨煩躁的擺擺手,留下伶舟深愣在原地自言自語道:“好端端的怎麼就來脾氣了。”
花廳內,南蘇荷於正位落座,李全麵帶和善的笑意,目光卻是一直追隨薑風墨的身影直至消失在自己的視野內。
這頓飯吃的食不知味,不過她在宴上見到了幸妃的弟弟千雲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