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走了一路,周霽塵被她帶進話裏,二人竟然一問一答聊了起來。
後來沒多久,她被找來的南蘇弈帶了回去。
大抵是兩人確實有緣,沒隔幾日,二人又遇上了。
這回她穿了一身水粉襦裙,帶著丫鬟悶悶不樂的走在街上,一頭撞在他胸口。
見著是他,南蘇荷綻露笑容。
這回她沒抓著他要學馬術,而是跟著他一路嘰嘰喳喳說自己在家如何被母親逼迫芸芸。
這一走,竟跟著他到了住處。
周霽塵長這麼大,除了師父外,在沒有可親近之人。
“說了一路口渴嗎?”
南蘇荷表情一怔,然後愣愣的點頭:“渴。”
“那進來喝杯茶吧。”
“好啊。”
“小姐……咱們……”
“哎呀沒事,喝杯茶,你看他哪長的像壞人。”
綠琴拗不過她,跟在她身後小聲嘀咕道:“壞人又不會寫在臉上。”
她許是在家裏憋屈壞了,平時又沒個能說話的人。周霽塵話不多,但隻要她說都會回應一兩句,因此她跟竹筒倒豆子似的,將心中的煩悶全說了出來。
兩人漸漸熟識,他對她生出了不一樣的情愫。
他試探她,想看看她是否和自己一樣。
可她是高門貴女,自己是個連自己親生父母是誰都不知道棄兒。
即便他覺察出她的心意,他也不敢戳破那層窗戶紙。
直到不久後,有人找上門告訴了他的身世,想要讓他回去。
他不願回去,可如果他回去了,他便有了足以與她匹配的身份。
二人騎馬出城暢遊,他醞釀了許久才鼓足勇氣開口。
誰知卻被她搶了先。
“我想離開這裏,你帶我走吧。”
“去邊關塞外?”
“去哪兒都好,隻要不是高牆大院就行。我不想入宮,伶舟行再好又有什麼用,我想要的,他給不了我。”
原來她是真的不喜歡現在的生活,他以為,她隻是鬧小姐脾氣。
周霽塵壓下事先準備好的說辭,自己的身世隻字未提。
正好,他也不願回去。既然把他棄了,再回去也沒有任何意義。
周霽塵連睜眼的力氣都沒了,回憶戛然而止,他腦海裏不斷響起那句她讓自己帶她走的話。
如果當時他自私一些,不顧及她離開後她的家人會如何難過著急的話。
那此時,她腹中懷的,應當是他的孩子吧。
……
“陛下。”
出了地牢,李全小心翼翼的喊道。
伶舟行側目睨他一眼,李全觸及到眼神後,又接著說道:“陛下,這大王子他到底是北……”
話剛出口,伶舟行就直接打斷說道:“怎麼?你也被收買了不成?李大人、左大人還是……蘇大人?”
這話可把李全嚇壞了,當即就停在原地跪下磕頭。
“奴才多嘴,奴才多嘴。奴才對陛下忠心耿耿,絕對沒有暗中……”
餘下的話李全再不敢說,在沒人比他更清楚伶舟行最近時刻注意著祈昭王調查蘇家一事。
“起來吧,大過年的。你親自去內務府跑一趟,跟往年一樣,該怎麼賞就怎麼賞。另外把將軍府一家和堂兄請進宮裏來,讓禦膳房做頓家常的年夜飯送到鳳臨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