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想象,庚爺口中的老崔到底是個什麼樣的人,是什麼來頭?
可一旦踏出了這一步,即使困難重重,也沒有回頭的餘地了。
拾掇完所有身後事,一身輕,確實很安心,是因為我相信徐矮子一定會替我擋著,其實他們無非就是一些上課報到,其餘時間也沒什麼,而且我已經注定掛科補考,就算沒簽到也無所謂,我隻是想讓矮子穩住陳一清,別讓他胡說八道,他也明白我的意思。
學校這邊我算兩袖清風無牽無掛,就算發生個什麼幺蛾子,我耳不聞,眼不見,也與我無關。
這一次坐車,我花了血本買了軟臥,是出於對龍紋岫玉琮的考慮,進站的時候特別緊張,因為我不知道這塊玉算不算文物,會不會被逮著,而且我隻帶了這個玩意,洛陽鏟一類的要是能過安檢狗頭都得長羊角,況且也沒什麼大的用處。
車班次是在晚上九點多,我早早就趕去是生怕出什麼意外,說句實話,在候車室等候的過程中,我總有一種看誰都在覬覦我包裏玉琮的感覺,心驚肉跳的,還得表麵淡定,很難想象,那些亡命天涯的罪犯,還有盜墓賊都是怎麼過得日子,成天都是提著腦袋生活。
時間在讓我感覺流逝地十分緩慢,可能是由於對前方未知一切的茫然無措,我產生了緊張情緒,可這並非我消極,而是我更在意這件事情了。
終於,我順利通過了檢票口,一路順利,雖然心裏也清楚玉這種東西很少會引起懷疑,畢竟這種玉石,表麵看是合法物件,可內心還是虛的慌。
進入了火車車廂,車廂是在後幾節的軟臥,軟臥環境安靜,設備好,也沒那麼擁擠,我這個路程之中,唯一的任務就是保護好玉琮,如果信物都沒了,那線索就都丟了,就算老崔能認我這個初入社會的20歲青年,後麵也很難有進展。
火車到了晚上十點左右,基本上人都要睡覺,軟臥的好處就是燈的開關可以自己控製,當我走近我的包廂,我發現裏麵隻有一個人,他的燈是關著的,其餘的床位是空的,廂裏很昏暗,我把行李箱放在了行李架上,看著那個人,他一動不動,就那麼背對著我,仿佛根本不在乎別人的到來,也可能已經睡著了,他的睡品不錯,很安靜。
我抱著我的包,坐在了上鋪的床位,打開了自己位置的燈,準備去洗漱睡覺。
可我在拿洗漱用品的時候,那人猛的一下就坐了起來,我一看,我以為是個男的,誰想到居然是個印度人,女的,她裹得很嚴實,坐在床位上以後也沒繼續作甚,就這麼一直坐著,盯著地麵。
我就在想,怎麼就跟這種奇葩睡在了一起?一驚一乍的,嚇唬誰呢?
我對她置之不理,下床去盥洗台洗刷,大概過了五六分鍾,我把東西收拾好,剛要轉身回去,這個女的就站在了我後麵,我趕緊護住背包,看著她,那女的點頭,說了句:“excuse m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