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月的離去還是如期而至,一代名伶的葬禮和白馬戲班的散行酒最終於同一天舉行。

他是戲班最後的大師兄,雖然僅僅存在於今天,但是作為師姐最後的送行人,他決心要把握一切細節,讓水月一路走好。

“這是何人寫的挽聯?”

實際上西津城裏有多少顧景行的粉絲就有多少水月的粉絲,不過今日送來的挽聯大多數都是常見的那些話,而這一首挽聯卻更像是一首殘缺的詩:

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

“好詩!這兩句直接寫盡了水月的前半生呐!”

很快就有人圍過來,看到挽聯的一瞬間就忍不住感歎:

“前半生?兄台,這其實就是水月的一生。”

聞言,有人立刻附和道:

“水月一生都在為戲曲而戰,她年少時就以舞蹈技藝驚豔了整個烏傷,成為了名伶中的佼佼者。每一曲紅綃,每一次舞姿,都是她對藝術的極致追求。”

戲班最後的大師兄默然無語,心中充滿敬佩之情。他記得自己剛進入戲班時,水月年輕、熱情,總是用舞蹈表達自己對生活的熱愛和對夢想的執著,這一切是那麼純粹。

他這幾天一直在想,如果沒有所謂的秘藥,水月也一定還是水月,那個能夠讓五陵年少爭纏頭,一曲紅綃不知數的水月。

“可否有人知道這挽聯是何人所留,在下想替水月師姐敬他一杯酒。”

大師兄眼中已經飽含淚水,但是在其他年輕師弟師妹麵前他還是努力保持鎮定。

“西津城雖然有不少才子佳人,但我敢打賭,這挽聯一定是駙馬大人送來的!”

很快就有人做出猜測,然後就引起了激烈討論。

“這位兄台不免太過於武斷,在毫無證據的情況下怎能可以憑空猜測呢?不過我覺得你的結論沒毛病。”

“是啊是啊,定是駙馬所寫!”

眾人紛紛附和,對這位猜測的人表示讚同。

在他們的眼中,水月的案子是駙馬所破,其中內情恐怕除去當事人,就隻有顧景行知道的最多,再加上往日酒樓、書館,甚至是學堂都有不少關於駙馬作詩的故事。因此,即便顧景行完全是派人偷偷送來這首挽聯,但馬甲還是瞬間暴露。

大師兄默然點頭,他同樣認同這個猜測。於是滿懷期待看著周圍,想要找到顧景行的身影。

“沒來啊,也對,這種場合,以駙馬大人的身份來說,確實不適合親自到場。”

他失望的歎口氣,自言自語搖搖頭,然後看著挽聯又露出笑容:

“無妨,諸位不必傷心,正如這挽聯一般,水月師姐二十幾年春秋歲月已經風光無限,我等今日送她一程,自不必傷感!”

當晚,戲班剩下的成員齊聚一堂。他們都身著戲服,戴著鮮花和扇子,形成一道五彩斑斕的風景線。大帳篷中流淌著歡聲笑語,回響著眾人對水月的祝福與思念。

大師兄看著這一幕,淚水再也無法掩飾。

在那個夜晚,戲班的人們用他們的熱情與真摯,為水月送上最美好的祝福。

篝火旁,滿天的繁星眨著眼,仿佛在見證著這一刻的離別。

離別並不是終結,而是新篇章的開始。水月的粉絲們,以及戲班的每一位成員,將會銘記她的名字,將會繼續用戲曲的藝術去傳承她的精神。

他們相信,在不久的將來,將會有更多的水月綻放在舞台上。

大師兄眺望遠方,看著水月的名字閃爍在夜空中。

他對著星空輕聲說道:“水月,願你的人生如同你的名字一樣明亮,如同這滿天的星光一樣耀眼!”

西津城,公主府

夜幕降臨,今夜的公主府格外熱鬧。

顧景行和公主殿下在家裏設了一個別開生麵的宴席:

故事會。

“也不知道公主殿下怎麼會答應駙馬?”

“是啊,誰家主子會請下人吃飯呢?”

“說實話,我這心裏怎麼隱隱不安,你們還記得嗎?駙馬上次請大夫來看病,結果就把張大夫給抓了!”

“你個小妮子懂什麼!那張大夫,其實是。。。。。。”

畢竟是個尊卑有別的時代,好多侍從都不敢來參加,而顧景行也不強迫,所以最後來的隻有顧府、公主府一些貼身侍女、侍衛,或者帳房管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