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虞孚在旅館裏一連等了好幾天,也不見吳國的漆販子再來。時間一長,摻了漆葉膏子的漆都變了質。結果,虞孚一兩漆都沒有賣出去,連上好的漆也賠了進去。
吳國的漆販子們聽說之後,都批評他說:“商人做買賣要誠實,商品質量不能以次充好,今天你落到這個地步,誰又會可憐你呢?”虞孚沒有錢回越國去,隻好在吳國乞討為生,還常常受到別人的譏笑,最後窮困潦倒而亡。
隻有誠實守信,才能獲取別人的信任,這個道理在《狼來了》的故事中已被表現得淋漓盡致。一旦你失去了別人的信任,那帶來的損失將是巨大的,永遠不可挽回。
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
在一般人的眼中,商人無所謂信義不信義。因為他們認為,商人似乎都有幾分偷奸耍滑的手段,因此得以賺取錢財,所以商人無信義可言,譬如大多數人都會不假思索地接受“無商不奸”的說法。甚至許多生意人自己也持有這樣一種看法,以為沒有一副心狠手辣的肚腸,缺少幾分坑蒙拐騙的伎倆,不懂一點投機取巧的伎倆,就賺不來錢,至少賺不來大錢。因此,許多生意人能接受無商不奸的說法。
在胡雪岩的經商生涯中,他經常說:“做人無非是講個信義。”其實,做生意與做人,本質上是一致的,一個真正成功的商人,往往也應當是一個信義之人。 比如胡雪岩,就可以稱得上是一個一等一的仗義守信的成功的商人,也可以說正因他的仗義守信,才使他能夠獲得比一般人大得多的成功。
胡雪岩的仗義守信從下麵這件事情上我們可以略知一二。
胡雪岩的錢莊開張不久,接待了一位存入阜康一萬二千兩銀子卻既不要利潤,也不要存折的特殊客戶。這位客戶名叫羅尚德,是駐杭州綠營兵的“千總”。羅尚德是四川人,在老家時,是一個賭徒,訂了婚約不提婚期,由於好賭,前後用去嶽丈家一萬五千兩銀子,最後嶽丈家提出隻要羅尚德同意退婚,寧願不要這一萬五千兩銀子。這一下刺激了羅尚德,他不僅答應退婚,並發誓做牛做馬也要還上這一萬五千兩銀子。羅尚德後來投軍,辛辛苦苦十三年熬到六品武官的位置,自己勤儉節約,積蓄了這一萬二千兩銀子,如今接到命令要到江蘇與太平軍打仗,沒有親眷相托,因而拿來存入阜康錢莊。他將銀子存入胡雪岩的阜康錢莊,既不要利息,也不要存折,一是因為相信阜康錢莊的信譽,他的同鄉劉二經常在他麵前提起胡雪岩來就讚不絕口。二來也是因為自己要上戰場,生死未卜,存折帶在身上也是一個累贅。
知道這個情況後,胡雪岩當即決定,第一,盡管對方不要利息,自己也仍然以三年定期存款的利息照算,三年之後來取,本息付給一萬五千兩銀子。第二,雖然對方不要存折,也依然要立一個存折,交由劉慶生代管。原因是他認為做生意一定要照規矩來。
羅尚德後來不幸在戰場上犧牲。陣亡之前,他委托兩位同鄉將自己在阜康的存款提出,轉至老家的親屬。羅尚德的兩位同鄉沒有任何憑據就來到阜康錢莊,辦理這筆存款的轉移手續,原以為會遇到一些刁難或麻煩,甚至擔心阜康會就此賴掉這筆賬,不想阜康除為了證明他們確是羅尚德的同鄉,讓他們請劉二出麵做個擔 保之外,沒費一點周折,就給他們辦了手續,不僅全部照付,而且還算了利息。
這就是重信用、重信義。事實上,當時羅尚德手上沒有任何依據,後來到阜康幫助羅尚德來辦理這筆存款取兌手續的人,也同阜康沒有一點關係,倘若不承認這筆存款,當然是別無人證。這樣做雖然欠妥,但在商場上也不是沒有。阜康卻沒有這樣做,就是從這一點上,我們也能看出胡雪岩仗義而守信用的人品。
胡雪岩的注重信義,自然不是那種俠客義士的所謂散財行義。他的重信義,歸根結底還是為了自己的生意,說穿了,就是為了更多地去賺,更好地去賺。這也正好看到胡雪岩精於經商之道的一麵。我們知道,商務運作中買賣雙方,就是一種交換關係。這種交換,本質上應該是一種互利互惠的自主交換,隻有以自願為原則,以互利為目的,這種交換關係才能長期保持,生意才會興攏
俗話說,“信義通商”“誠招天下客”,能以自己的信用誠實招攬天下客,生意也就沒有不興隆的道理。 比如阜康支付了羅尚德的那筆存款,就引來了大批的存進。兩個幫羅尚德辦理取兌手續的同鄉回到軍營講了自己在阜康的經曆,使阜康的聲譽在軍營一下子就傳開了。很多綠營官兵把自己的積蓄甘心“長期無息”地存入阜康錢莊。事實上,商務運轉中是最要講究信用的,沒有信用,坑蒙拐騙,偷奸耍滑,生意不會長久。
胡雪岩做生意堅持“賭奸賭詐不賭賴”。“賭奸賭詐不賭賴”是以前流行於賭館牌桌的一句行話。大意就是你可以運用你能運用的任何手段去攻擊對手,隻要你做得高明巧妙不被人發現,即使機巧奸詐也都被允許。但必須願賭服輸,下出的任何賭注都必須兌現,不許反悔。胡雪岩引用這句話,批評他在杭州錢莊的檔手謝雲清在擠兌風潮開始時不卸排門做生意。
上海發生擠兌風潮,阜康錢莊不得不關門暫停營業,由此引發的後患第二天就波及杭州。杭州錢莊裏所存現銀僅有四十萬兩,如果擠兌風潮席卷而來,明顯難以應對。此時胡雪岩還在回杭州的船上,回到杭州最少還得兩天,杭州隻有錢莊檔手謝雲清和螺螄太太,此時他們也有些亂了陣腳,兩人商議之後,認為除了暫時歇業等待胡雪岩歸來,再沒有更好的主意。
於是由杭州府出麵,貼出告示,告示坦言“由於時事不靖,銀根難得寬裕,周轉一時不靈”,故而停業三天,待胡雪岩回杭,即會如常開門,應付裕如。沒有料到的是,告示一出,馬上掀起了極大風波,在阜康有存款的客戶紛紛湧至阜康錢莊,要求立即提現,幸虧有曾得胡雪岩資助的杭州府書辦周少棠見此情景後挺身而出,才沒有鬧出太大的亂子。
其實,螺螄太太與謝雲清商量暫時關門停業,也都有他們各自可以理解的想法。在螺螄太太看來,是想能夠就此先為胡雪岩保住阜康錢莊現存的幾十萬兩現銀,留作萬一無可挽回時東山再起的資本。上海既已在擠兌開始之後不久就提前關門停業,表明事態已經非常嚴重,她不能不為胡雪岩做最壞的打算。而謝雲清則是一方麵將希望寄托在胡雪岩的身上,另一方麵認為有一個可以回旋的時間對存款大戶做些安撫,同時起用可以調動的頭寸,以應付危局,不致眾怒群起,造成更大的損失。當然,這種想法,實質上與螺螄太太的想法也是一樣的。總之,他們都是為胡雪岩著想。
不過,在胡雪岩看來,無論怎樣做對於客戶來說,我們都是不守信用,是在做“拆爛汙”的事情。錢莊對客戶的信用,就是為客戶著想,對客戶的信托負責。無論在什麼情況下,客戶都有權向錢莊如約索回自己的存款,想通過關門停業中斷客戶提現,希望以此為自己留一條退路,就是最大的不講信用。同時,以同行的規矩,錢莊要為客戶提供一切可能提供的方便,隨時滿足客戶的提款要求,所以,不卸排門做生意,本身也是不講信用。
信用、信義是一個人立身行事之本。孟子曰:“人而無信,不知其可也。”一個不能仗義而行全無誠信可言的人,一定會為眾人所不齒。
誠實做事,人生幸福
唐初穩定社會秩序的重要政策,即在經濟上推行“均田製”和“租席調法”,軍事上實行“府兵製”。為了盡快恢複生產,太宗多次下令免除百姓的賦稅勞役。他還十分注意減輕刑罰,目的是讓老百姓在比較融合的社會氣氛中生活。這在古代稱作為“慎刑”。
隋朝立國之初,文帝製定的法律是比較平等的。到煬帝時則使用嚴刑峻法強化統治,結果弄得“民不堪命”,四處起來謀反。唐高祖製定的法律,基本恢複了隋初的平等。唐太宗特別注意吸取隋亡的教訓,下令對法律多次修訂,有些條文進一步改重為輕,以前規定判處絞刑的某些罪,改為流放服勞役;判處斬首的罪人,要由宰相和六部尚書討論決定,須經過五次複奏方可執行,以免出現錯殺冤獄。“死者不可再生,用法務在寬簡。”這是太宗規定的立法和執法原則。
但是,李唐皇族本乃世代武臣,太宗本人年少時長於騎射而不擅學業,帶兵打仗恃勇鬥狠,英武非凡,稱帝後情緒還是容易激功常因一時喜怒而濫行賞罰。他也自知這樣做的後果,因而多次要求大臣注意向他提示。
貞觀初年,濮州(今山東鄄城北)刺史龐相壽因為貪汙被人告發,受到迫贓和解職處分。他因自己是秦王府舊人,就向太宗求情,希望能得到寬大處理。太宗派人傳令說:“你是朕的舊部下,貪汙估計是因為窮迫,朕送你100匹絹,你繼續當刺史,今後自己可要檢點才好。”這明顯是越法而徇私情。
魏征知道此事後,馬上進諫批評道:“龐相壽貪汙違法,不予追究,還要加以厚賞,留任原職,就因為他是陛下的舊人。而他也並不以自己貪汙為罪過。 陛下為秦王時舊人眾多,如果他們都學龐相壽貪贓枉法,就會使清廉的官員恐懼,影響吏治的清明。”太宗看過奏章,不得不改正對龐相壽的寬大處理。
貞觀六年(632年)三月,太宗行幸九成宮。返回時,隨從的宮女先行,住在圍川縣(今陝西扶風)的官舍中。仆射李靖和侍中王珪隨後到達,地方官員讓宮女移住別處,騰出官舍讓李靖等人住宿。太宗知道後龍顏大怒:“難道讓這些人橫行霸道,為何輕視朕的宮人!”下令要查辦地方官員。
魏征勸阻道:“李靖和王珪都是陛下的親信大臣,宮人不過是皇家的奴仆。大臣到地方府縣,官員要向他們求教朝廷的法度;大臣回到京城,要向陛下上奏百姓疾苦。官舍本來就是大臣會見地方官員的地方,地方官員也不能不去拜見大臣。至於宮人,她們除了供役之外,並不接待來訪者。如果因此而查辦縣中官吏,就會使天下人感到驚訝。”太宗一聽,茅塞頓開,就按下這件事不再過問。
不久,長樂公主要出嫁,太宗因她是長孫皇後所生,準備置辦一份豐厚的嫁妝,比當年他的妹妹永嘉長公主(李淵之女)增加一倍。魏征知道後又進諫道:“這不可以。當年漢明帝封皇子時說,我的兒子怎能跟先帝的兒子比。封的縣數比光武帝的兒子,明帝自己的弟弟少一半。史書上將這事當作美談。如今皇上的女兒稱公主,姐妹稱長公主,既然加了一個‘長’字,就是表示尊敬的意思。感情盡可以有深有淺,但禮法卻不能超越。 陛下現在的這種做法,與漢明帝比起來,恐怕是大大的不如吧!”太宗接納了魏征的意見,長孫皇後也表示讚成,並派人送錢40萬、絹400匹,作為對魏征的賞賜。
曾在隋朝任官的鄭仁基有個女兒,容貌美麗又富有才學,長孫皇後上奏把她聘為充華(後妃名號之一),太宗同意後,頒布了冊封的詔書。魏征知道鄭家小姐已經有了婚約,就進諫勸阻道:“陛下身處樓閣之中,就應希望天下百姓有安身之屋;陛下吃著精美食物,就應希望百姓也飽食不饑;陛下看著左右妃嬪,就應希望天下有情人終成眷屬。如今,鄭家女兒已經和人訂婚,陛下卻要將她納入宮中,恐怕不合乎為人父母的心意嗎?”
太宗一聽,當即表示自責,決定停止冊封。但有人提出,鄭家小姐並未出嫁,而且詔書已下,不應中止。和鄭家姑娘訂婚的陸爽本人也上奏說:他和鄭家並無婚約,是別人不曉得在亂講。太宗再次征詢魏征的意見,魏征如實指出:“這是陸爽心裏害怕陛下將來會找他的麻煩,才違心上表的。”於是,太宗再次下了一道敕令:“今聞鄭家之女,先已受人禮聘,前出文書之日,未詳審事實。此乃朕的不是。”果斷地收回冊封詔命。
瀛州刺史盧祖尚被改任交州(今越南北部)都督,受命後又反悔,以身體不適不願前往。太宗派人前去勸說,又親自麵談動員,盧祖尚依然不肯赴任。太宗一怒之下,將其處死。事後太宗有些後悔,覺得沒有依法處置,有些過分了。
後來,他與大臣議論北齊皇帝高洋,魏征借機批評太宗說:“高洋嗜酒昏狂,殘暴淫亂,這是眾所周知的。但他也有一點長處,在和大臣討論政事時,如果自覺理虧,也還能接納別人的意見。”太宗聽出話中有語,自責道:“盧祖尚抗旨固然有罪,但依法不至於處死。朕一時發怒便殺了他,看來連高洋也不如了。”
唐太宗被後人稱頌為“明君”的原因之一就是知錯能改。不過,明君還須“賢相”輔佐。唐朝時的尚書盛中書省和門下省的長官,都是正式的宰相,是替皇帝獻計獻策,協助料理國政的關鍵性人物。
貞觀六年(632年)五月,魏征檢校(非正式任命)侍中,並晉封郡公(爵位第四等)。第二年三月,他正式升任侍中。這是中書省的長官,管理審查詔令和國家大典的禮儀等政務。此時,尚書省積壓了一些久未處理的案件,太宗讓魏征去解決。魏征對於法律條文不甚熟悉,但他注意從案情事實出發,按法理辦案。結果,大臣們都認為處理得當,表示滿意。
一天,太宗與大臣談論司法審獄,魏征說道:“隋朝時曾有盜賊發生,煬帝命於士澄去辦案。於士澄一下子抓了兩千多人,有一點嫌疑就嚴刑逼問,屈打成招。煬帝下令全部斬首。大理丞張元濟感到其中有問題,就詳查案情,結果發現隻有五個人是真正的盜賊,其他均是安分守己的百姓。但是害怕煬帝的暴虐,不敢如實上奏。”太宗聽了說:“這不光是煬帝無道,臣下也沒有盡守職責。君臣如此,國家怎能不亡。諸公應當引以為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