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四、收斂鋒芒,靜水深流1(1 / 3)

在紛雜的世事中,一個精明處世的人要懂得方圓之道,不但自己可以減少煩惱,社會上也可少生擾亂;鋒芒畢露,就會出現木秀於林,風必吹折的悲慘結局。因此,人生處世要懂得知權達變,因時進退,靜水深流,藏鋒斂鍔,低調做人,這才是精明的處世之道。

藏其鋒芒,麻痹對手

三國時,曹丕建魏後僅7年就命歸西天,太子曹睿登基,即明帝。曹睿即位後,三朝元老司馬懿被封為太尉,總領內外大軍。

曹睿喜歡躺在先輩創立的基業上吃老本,一當上皇帝,即在許昌、洛陽等地大興土木,建造宮殿,大肆搜刮民財,供他享樂。沒想到荒淫過度,釀成疾病,年僅35歲,卻已骨瘦如柴,奄奄一息了。為安排後事,便召宗親大將軍曹爽和太尉司馬懿到病榻前托孤,當時太子曹芳才8歲。

曹睿讓司馬懿拉著太子曹芳近前答話,年幼的曹芳隻是抱著司馬懿的脖子不放,昏昏沉沉的曹睿見此情景,順水推舟地說道:“望司馬太尉不要忘先皇之托,更不要忘記幼子今日對你的相戀之情,盡心盡力輔助擁佐!”跪在病榻前的司馬懿,唯唯應承,次日,曹睿 便撒手而去了。於是司馬懿、曹爽扶太子曹芳登上皇帝位。

輔佐幼主之初,曹爽對司馬懿還算恭敬,內外遇有大事,都請示於司馬懿,兩大勢力也就相安無事。可這曹爽年輕氣盛,仗著自己是魏主宗親,今又是顧命大臣,漸漸露出總攬朝政的野心。但是他知道,不掃除太尉司馬懿這個最大的障礙,是成不了大事的,因為兵權統統在這位司馬太尉手裏。於是曹爽以明帝的名義升司馬懿為太傅,明是更加尊重,實則奪去兵權,接著又將自己的兄弟和心腹都安排在重要的職位上,順利走完了他統攬大權的第一步。

司馬懿雖然被奪去兵權,但他對軍隊還是很有號召力的,這一點他心裏清楚,但目前曹爽勢盛,自己一時又找不到對抗的理由,於是避其鋒芒,暫且忍耐,借口年老體衰,居家“養脖。

“百足之蟲,死而不僵”。曹爽以明尊暗禁的手段奪去司馬懿的兵權之後,對這個有重要影響力的四朝元老,他還是放心不下,便時刻注視他的行動。一天,曹爽派一個將要上任名叫李勝的官員去司馬懿家,名為告別實則為打探虛實。司馬懿一貫足智多謀,他一聽就知道來訪者的用意。當那個官員到司馬懿的府門要求拜見司馬太傅時,司馬懿的大兒子司馬師怒氣衝衝地說:“辭行,辭行,有什麼好辭行的,這幫走狗巴不得我們早死。”

司馬懿沉聲喝道:“凡事不要衝動,他們不是來探我們的虛實嗎?我就不妨將計就計,裝成一副病人膏肓的模樣,讓他們信以為真,放鬆警惕,那時我們就容易見機行事了。”

於是,李勝被帶進司馬懿的寢室,隻見司馬懿躺在床上,麵孔無精打采,雙眼無神。丫環正在喂他喝粥,另一個丫環則吃力地側扶司馬懿。司馬懿如同行將就木的死人,嘴唇木然不動,丫環喂進去的幾口粥都順著司馬懿的嘴角流了出來,髒物弄得到處都是,兩個丫環更是手忙腳亂。

當兩個丫環侍候完畢,離開寢室之後,李勝畢恭畢敬地對司馬懿說:“好久沒來參見太傅了,沒想到竟病成這樣。”

連叫數聲,司馬懿才略抬眼瞼,有氣無力地問道:“你是何人?”來人答道:“我是河南尹李勝,現在天子任命我為荊州刺史,特來向太傅拜辭。”

司馬懿故意裝作沒有聽清楚,一邊喘息一邊應道:“並州麼?君……君受屈赴任此州,它地處北方,須好好防守。”

那官員見全聽錯了,急忙說:“我是任荊州刺吏,而不是去並州。”

司馬懿假裝聽錯:“啊,你是剛剛從並州來?”

李勝提高嗓門說道:“是中原的荊州哇!”

司馬懿假裝這回聽清了,一邊傻笑一邊說道:“啊!你是剛從荊州來的!”

李勝對旁邊的人說道:“太傅怎麼病得這麼厲害?”

侍仆答道:“太傅病久,現在耳朵也聾了。”

李勝說:“請借筆墨一用。”左右的人拿來筆墨和紙張,李勝將來意寫在紙上,遞給司馬懿看。

他看後,方才斷斷續續地說道:“我病得耳聾眼花,看來沒有多大希望好轉了。你這次前去荊州,望多多保重。”

說到此,又斜顧侍仆,指著嘴,表示口渴,等到湯真的送到嘴邊,抖索半天一半進嘴,一半撒落在衣服上,還咳嗽不止,顯出一副十分疲 憊的模樣。李勝見司馬懿病成這副模樣,也無心久坐,便匆匆告別。

回去就急忙向曹爽報告說:“司馬懿對我赴任的地點都聽不清楚,我說了半天他才聽清。”

曹爽聽罷大喜過望,說道:“此老要是死了,我就可以高枕無憂了。”於是便放心地去為所欲為了。

再說李勝剛走,司馬懿就立即起身對兩個兒子說:“李勝回去肯定向曹爽稟報我的病情,曹爽聽了他肯定放鬆對我們的戒備,以後我們就可以見機行事了。”沒過多久,他們果真借機擒殺了曹爽。

司馬懿父子三人被剝奪了軍權,處於被動,本已無力正麵與對手爭鋒,可對方卻還沒有徹底失去對他們的戒備。在這種情勢下,如果讓對方看出有反抗的跡象,則容易引起警覺,而更加欲置於死地而後快。為鬆懈對方的戒備,免遭禍殃,最穩妥的辦法就是設法製造假象,迷惑對方,麻痹對手。為達到此目的,司馬懿不惜屈辱自己裝作病入膏肓無可救藥的樣子,一退再退,一直退到“不打自倒”的地步,不但有效地避敵鋒芒,而且使對方產生了他的勁敵將自生自滅、無須顧及的錯覺,最終等到了最佳時機,保護了自己。

敵我鬥爭,如果對手認為你對他的威脅非常大,他就會對你處處留心,處處防範,讓你沒有機會讓計劃如期進行。而如果你能夠做到藏而不露,讓他發覺不到你的威脅,那麼,他就會對你不再加以防範。

謀取勝局一定要含而不露

曾國藩響應鹹豐帝的號召,於他在家為母親守喪期間辦團練組建湘軍的。不能為母親守三年之喪,這在儒家看來是不孝的。但由於時勢緊迫,他聽從了好友郭嵩燾的勸說,“移孝作忠”,為清王朝出山了。

可是,隻因他的鋒芒太露,因此處處遭人忌妒,受人暗算,連鹹豐皇帝也不信任他。1857年2月,他的父親曾麟書病逝,清朝廷給了他三個月的假,令他假滿後回江西帶兵作戰。曾國藩伸手要權被拒絕,隨即上疏試探鹹豐帝說自己回到家鄉後日夜惶恐不安。“自問本非有為之才,所處又非得為之地。欲守製,則無以報九重之鴻恩;欲奪情,則無以謝萬節之清議。”

鹹豐皇帝十分清楚曾國藩此試探性的請奏,鹹豐見江西軍務已有好轉,曾國藩此時隻是一隻乞狗,效命可以,授予實權萬萬不可。於是,鹹豐皇帝朱批道:“江西軍務漸有起色,即楚南亦就肅清,汝可暫守禮廬,仍應候旨。”假戲真做,令曾國藩哭笑不得。同時,曾國藩又要承受來自各方麵的輿論壓力。此次曾國藩離軍奔喪,已屬不忠,之後又以複出作為要求實權的砝碼,這與他平日所標榜的理學家麵孔大相徑庭。因此,招來了種種指責與非議,使他再次成為輿論的焦點。

朋友的規勸,不能不使其陷入深深的反思。

自率湘軍東征以來,曾國藩敗時甚多,四處碰壁,究其根源,固然是由沒有得到清政府的充分信任而未授予地方實權所致。同時,曾國藩也反思到自己在修養方麵也有許多弱點,在為人處事方麵堅持己見,自命不凡。一味蠻幹。

後來,他在寫給弟弟的信中,提到了因改變處世方式之後的收獲,兄自問近年得力唯有一悔字訣。兄昔年自負本領甚大,可屈可伸,可行可藏,又每見得人家不是。

“自從丁巳、戊午反思醒悟之後,乃知自己本無本事,凡事都見得人家有幾分是處。故自戊午至今九年,與四十歲以前迥不相同,大約以能立能達為體,以不怨不尤為用。立者,發奮自強,站得住也;達者,辦事圓融,行得通也。”後來曾國華有三河鎮戰役中遭遇不幸,這使曾國藩陷入深深的自責。以後每封信中,屢次檢討自己在家期間的所作所為。如,在1858年12月16日的家信中寫道:

“去年在家,因小事而生嫌釁,實吾度量不宏,辭氣不平,有以致之,實有愧於為長兄之道。千愧萬悔,夫複何言!去年我兄弟意見不和,今遭溫弟之大變。和氣致祥,乖氣致戾,果有明證。”

1859年1月6日,又說道:“吾去年在家,以小事急竟,所言皆錙銖細故。泊今思之,不值一笑。負我溫弟,既愧對我祖我父,悔恨何極!當竭力作文數首,以贖餘愆,求沅弟寫石刻碑。亦足少擄我心中抑鬱悔恨之懷。”

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自省自悟,曾國藩的自我修身得到很大的改變。及至複出,為人處事不再鋒芒畢露,日益變得圓融通達。

藏而不露可以為自己積聚實力騰出時間和空間。

藏而不露,一方麵讓敵人放鬆了對你的警惕,更重要的是為你的發展贏得了寶貴的時間和空間。當然,等到實力強大、機會成熟時,便可與敵一見分曉了。

杜畿退讓等待時機,步步為營鎮撫河東。

三國時,河東的衛固、範先很有實權。河東太守王邑被調走後,衛固、範先就以請王邑回河東為名,與並州高於暗中往來,欲發兵叛亂曹操。曹操知道後對荀彧說:“河東山川險峻,為天下的要塞。若落入衛固等人之手,為害必深。請你替我舉薦一人,派去鎮撫。”荀彧說:“鎮撫河東,杜畿可以去。”曹操便委任杜畿為河東太守,前去執政。

但是杜畿還未到河東境界,衛固等人已得到消息,派幾千人守住關口,不讓杜畿入境。有人對杜畿說:“應帶大兵前來征討。”

但杜畿卻另有考慮。他說:“河東有三萬百姓,並非都是叛亂之人。如果以大軍進攻,高壓之下原來一心向善之人也會因此而恐懼,進而聽從衛國。衛固控製了百姓,必會奮力搏戰。在這種情況下進攻征討,如果不能取勝,則會導致附近各地發動叛亂,天下便永無寧日;如能僥幸獲勝,也會對河東之民殺戮甚多,同樣不是什麼好事。現在,衛固等人並沒有公開叛亂,他既然以請回王邑為名,對曹操派去的新官暫時必然不敢加害。衛固雖然足智多謀,卻優柔寡斷。如果我單身前往,出其不意,他必然假意接受我為太守。我到了河東,隻要有一個月的時間,設計算計他就已足夠了。”

杜畿於是繞道渡河進入了河東境內。

杜畿到任後,範先想要殺杜畿立威。為了觀察杜畿的內心去向,便先殺了主簿以下三十多人,而杜畿依然不為所動,舉動自如。衛固於是說:“殺了他沒有什麼好處,隻會給我們招來濫殺的惡名,我們已經控製住了他,不如就留下他來做太守吧。”這樣,杜畿正如他所預料的那樣,被衛範等人奉為太守,暫時沒有了性命之憂。

保全性命之後,杜畿開始設計了。他對衛固、範先等人說:“你們是河東的希望所在,我隻有依靠你們才能辦成大事。所以,以後如有什麼事,請大家一起商議,出謀劃策。”便任命衛固為都督,處理一般行政事務,範先則率領士兵,共有3000多人。衛固等人心中高興了,表麵上侍奉杜畿,內心卻認為杜畿沒什麼了不起,不以為意,於是對付的防範便放鬆了。

後來,衛固要公開起兵叛亂了,杜畿甚是擔心,便勸衛固說:“要想做成大事,首先是應該不讓老百姓心亂。你若現在起兵,老百姓估計你就要征兵役,必然民心大亂。所以,不如現在先招兵買馬,等兵馬足夠了,再起兵不遲。”衛固不知杜畿的真意,認為他說得有理,便依計而行。這一遷延,就過了幾十天。而衛固的部將們貪婪財物,私吞了很多原本用作招兵買馬的錢。因而,衛固花了很多錢卻招來很少的兵。

後來,杜畿又假裝好意地對衛固說:“每個人都戀家,諸位將軍兵士久在外地,戀家之心必然更大。現在郡中無事,可以讓他們輪流回家探親休息,有事隨召即可。”衛固害怕傷了大家的心,又聽從了杜畿的意見。杜畿於是暗中聯絡知己,私下準備。結果,杜畿的朋友們已散至各地,等待時機;而衛固的心腹們卻都回家安樂,隔離分散。

這時,反叛的高幹攻入護澤,白騎進攻東垣、上黨諸縣,弘農郡也都發生叛亂,衛固認為時機已到,便召集家中的將士起兵反叛,但卻沒有多少人回來。杜畿看到各縣都已依附自己,民心已定,便率領幾十人離開郡府,至張縣拒守。吏民多擁城自守,以助杜畿。

幾十天內,杜畿便擁有了4000多人的兵馬。高幹、衛固等人合兵圍攻杜畿,但由於杜畿得民心,他們最終沒能攻下張縣。後來,曹操的大兵到了,高幹敗走,衛固被殺,輕而易舉地平定了河東郡。

在河東郡,相對於掌有實權的衛固、範先,由於杜畿初上任,沒有實權,所以,他隻有采取退讓、隱忍的辦法,然而,他卻在一步步地計劃實踐著自己的計謀。他讓衛固等人鬆於防懈、減少顧慮,等待時機,最終,完成了鎮撫河東的使命。

如同經曆煉獄重生一樣,認識的轉變也需要經曆痛苦的自省,每當曾國藩自悟昨日的是與非時,常常為追憶昔日愧悔的情緒氛圍所籠罩。經過了一段時間的自省自悟,曾國藩的自我修身得到了很大的改變。及至複出,為人處事不再鋒芒深藏,日益變得圓融通達。

一個人謀取勝局,要把鋒芒藏起來,更多地表現通達的一麵。曾國藩明白,謀取勝局一定要含而不露,不可明目張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