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眯著眼,故意提起能輕易激怒阮梨的事,“也對,我可是殺了你小師兄,你怎麼可能認不出我這個仇人呢。”
他身上的魔氣比之前附身白芊芊的時候要濃鬱得多,力量也更加強大,似乎消失的這段日子已經把傷都養好了。
阮梨沒有像他期待的那樣被輕易激怒,她那張純稚的臉上故意露出不解的神色,“我當然記得你,你可是我接觸的第一個魔君,其他魔君也像你那麼弱嗎?”
她忽然又改口,“不對,不是弱,是慫,法器被我打折了還狼狽遁走,你是魔域最慫的魔君吧?”
烏墨被她戳中痛處,臉色當即就變了,他沒有阮梨那樣的伶牙俐齒,也足夠的定力,冷笑一聲後手上便多了把被修複好的三叉戟。
他的法器一經損毀便威力大減,就算修複完也不可能恢複如初,更何況上次交手帶給他的是莫大的恥辱,烏墨毫不避諱地展示著自己的強大,濃鬱洶湧的魔氣席卷整片天地。
他陰氣森森道,“上次是附身,隻能發揮我幾成功力,今天你可別想在我這裏再占到小便宜了。”
這次不是附身?
烏墨已經揚手將三叉戟甩了出來,寒光閃閃的尖端裹挾著濃烈魔氣,威力確實要比上次強出很多,阮梨毫不遲疑地閃身躲了過去,但並不是一味的退讓,反手就是萬劍訣,無數小劍似的冰棱朝對方湧去,跟那追過來的三叉戟擋了個正著。
她在對戰的同時還能抽出思緒去琢磨烏墨剛剛的話,他這次如果不是附身,是怎麼進到穆啟的身體裏的?
想到穆啟心境不穩的古怪狀態,和他這幾日的刻意回避,電光火石間,阮梨腦海裏忽然躥出一個念頭。
不是附身,難不成是趁著穆啟心境不穩直接奪舍?!
魔族不似修士那樣光明磊落,修習的功法也慣都詭譎下作,奪舍是他們招式中比較陰絕的手段,但也不能隨便誰的身體都能奪舍,尤其是對修為高的人。
穆啟再怎麼心境不穩,到底也還是個快突破入鸞境的修士,魔族要想短時間內成功奪舍他,勢必需要一個“引子”,就像白芊芊當日引燃的魔符一般,要有人先控製住被奪舍者,在他身上留下一個錨點,烏墨才能成功將其奪舍,奪舍後便可以隱藏自己身上的魔氣出入蓬萊,與此同時還能發揮出十成十的功力。
阮梨驚訝的不是烏墨用的是奪舍手段,而是因為那個在穆啟身上下錨點的人。
穆霄亭……
都說虎毒不食子,穆霄亭為了對付她卻甘願犧牲自己一直器重的獨子,是該說他心腸狠辣,還是說他被逼到了絕路?
阮梨持劍與烏墨擦身而過,三叉戟和照霜劍碰撞劍擊出沉鈍聲響,手掌都被震得發麻。
她語氣冰冷,篤定地說,“你跟穆霄亭早就認識。”
他們的勾連絕不是這一朝一夕幾日間形成的,穆霄亭早就跟魔族來往不清!
終於快寫到穆霄亭下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