揉揉腰,摳住牆壁上的縫隙,看準踏腳點,一拉一蹬,我穩穩定在半空。
腳下踩穩,我試探著推開頭頂的鐵蓋。
雙手用力,入手處沉重如山,根本紋絲不動,我禁不住心頭一沉。
看來,蓋子用東西壓住了。
太毒了吧!
沒辦法,我掏出手機給陳誌傑打電話。
現在隻能靠他了。
打完電話,借著手機熒光,我撿塊幹燥地方坐下。
下水道內濕氣很重,而我衣服卻穿得不多,再加上寒風拂體,片刻之後,我開始便覺得全身發涼。
風裏那夾雜的腥膩臭味更讓我直欲作嘔,應該是各種棄物腐爛變質的味道……
隻是,下水道內怎會有風?我警覺地意識到這個問題。
似乎針對我的疑問,才這麼想,那風,突然一分強過一分地刮起來。
而且,寒氣極盛,就如對著功率強大的空調,吹得我全身冰冷。
寒風裏,勾魂攝魄的厲嘯聲若有若無地響起,隱隱夾雜輕微紊亂的步履聲,似有萬千冤魂正從黑暗深處攀爬而來……
我頭皮發炸,猛跳起來,拚命拍打頭頂的窯蓋:“來人!快來人啊……”
話沒喊完,驚天動地的尖叫響徹雲霄:“鬼啊——!”
在我目瞪口呆中,兩條人影幹嗥著從下水道深處抱頭竄出,一下子擠到我身邊,邊死命敲擊頭頂的窯蓋,邊扯著嗓子大叫:“軒哥,放我出去!快放我出去!有鬼!軒哥,鬼啊……”
突如其來的變化讓我先是一愣,接著,當看到其中一人前胸掛著依然響徹陣陣鬼叫的手機時,我立即明白過來。
原來,之前鬧鬼是他們做出來的。
隻是,他們怎麼會大叫有鬼……
冷汗又滲滿額頭,死死抓住牆壁,我膽戰心驚地往下望,微弱的光芒下,腳底不知何時已充斥著茫茫黑霧所,而那彌漫騰躍的霧氣裏,一個深不可測的幽暗深淵正緩緩展現,就如洪荒猛獸慢慢張開永世無法填滿的巨大咽喉。
深淵裏,一隻潔白的玉手向上探出,向我緩緩勾動蘭花般誘人的纖指。掌指翻動間,腕側的紅色心型胎記一閃而沒。
無盡的黑暗裏,這帶著纖巧的皓手閃著瑩然寶光,如羊脂白玉般溫潤動人,溫軟滑膩,柔膚凝香,直讓人挪不開視線,更產生無盡的親近渴望。
“來,來啊!”蠱媚膩人的聲音直刺心底,我熱血衝頂,迷迷糊糊地鬆開緊扣牆壁的雙手。心中隻有一個想法,若能一親芳澤,付出任何代價都值。
額頂劇痛襲來,撕裂頭蓋般疼痛,我驟然警醒,雙手猛揮,十指重重摳入壁縫,這才穩住已是傾斜大半的軀體,饒是如此,冷汗已然滲滿全身,心跳更是急驟得幾乎越出嗓子眼。
真邪門!驚出一身冷汗的我,好不容易才鎮定一些。
當我戰戰兢兢將目光再度投向腳下時,“嗚嗡~~嗚嗡……”伴著刺耳的磨擦音,頭頂豁然一亮,窯蓋被人掀開。
被腳下的可怖異動吸引了全部注意力,直到此刻我才發覺有人來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