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當今這個世界上，有沒有鬼神和相不相信鬼神是兩回事兒。對鬼神信得要命的人，百分之百地沒有真正地看見鬼神什麼模樣，可他們照信不誤；不信鬼神的人即使是被命捉弄得死去酒來，即使是一輩子倒黴吃虧，也挺著個腦袋決不信鬼神。千百年之前，我們的老祖宗就說了句比真理還響亮的話：信神有神在，不信等於泥巴塊！這句話真是說絕了，人生與社會的微妙磨擦在這裏既能得到唯物，也能得到唯心的最大解釋。所以，我個人認為，絕對不信鬼神的人，頭腦簡單，這樣的人在一些領導中間為數不少，他們的思維表現往往是總在否定什麼；絕對相信鬼神的人，頭腦愚昧，這樣的人在小市民中間居多，他們對很簡單的東西也容易癡迷，因此很容易成為各種騙子的奴隸；隻有在信與非信之間不斷地徘徊和思考，才是一種智慧。可惜這樣的人是少數，尤其在我們中國。
我有時覺得自己挺聰明，當我為前程奮鬥時，就是個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也就是說能踏踏實實地為自己的目標和理想嘔心瀝血，拚命工作，努力爭取。但是，當我為理想奮鬥得精疲力竭，連吃奶的勁兒都使出來，最終也毫無希望時，我就會冷靜下來，並巧妙地用唯心主義來解釋自己的挫折，“命裏八尺，難求一丈”，也就是說我命該如此，有什麼辦法？你總不能和上帝致氣吧？這時，你就不會牢騷滿腹，你就不會火氣衝天，你就不會得癌症。當然，有人會批判這種心態是中國封建傳統的中庸所致，是阿q精神。我也並不反對這種批評，如果你認為你是堅定的唯物主義者你們可以繼續拚命，拚得死去活來血壓高升癌瘤叢生活該倒黴！
我有句自己創造出來的名言——徹底的唯物主義者和徹底的唯心主義者都是無所畏懼的。因為徹底的唯物主義者不相信這個世界有鬼神，所以他也就沒什麼可怕的；而徹底的唯心主義者相信一切都是命運的安排，那就更不怕什麼了，反正該死該活都有定數，怕什麼？
2000年7月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