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嬤嬤一下子就泄了氣,癱軟坐在地上。
許是越罵越上頭,崔嬤嬤腳下加重了力道。
豈不是同要了她的性命一樣。
崔嬤嬤抬手指著不遠處葉家三房新宅子的大門,同那乞丐說道。
江老夫人沉默了半晌,心中的怒火漸漸退下。
崔老爺手下加重力道,擰起了眉,麵上多了幾分怒意,“你這老婆子,想死不成,竟然想試探我,是不是皮癢了。”
“若不是你,叫我何至於到了半截身子入了棺材的年歲,還這般卑躬屈膝伺候人。”
崔老爺在外院地上,這一覺足足睡到了第二日午後。
如今江家徹底回不去了,索性就放開了膽子,準備大幹一場。
不過每一腳都避開了心口同要害。
見崔嬤嬤再度拿救命恩情說事。
那個他,自然是治的崔老爺。
“老夫人。”
“念你我主仆一場的情分,你自去衙門裏自首。”
“老奴已經到了這般年歲,若是去了衙門,豈不是同死了一般。”
“如今落到這般地步,難不成是我的緣故。”
“這些年,你偷了多少東西,哪裏是一時糊塗導致。”
這才回屋褪下外衣,暫且睡了過去。
“老奴也隻是一時糊塗,這才犯下如此大錯。”
江老夫人眼中滿是嫌棄,抬腳將崔嬤嬤一腳踹開。
“你這個老不死的,你怎麼還不去死。”
見他臉上的神色,一點點變的陰鷙,忙道,“我有法子能幫你弄到銀錢,不過你需要聽我的。”
崔嬤嬤語氣顫抖著說道。
崔嬤嬤離開驍勇侯府,一路回了家。
怒目瞪著跪在地上瑟瑟發抖的崔嬤嬤。
見江老夫人沒有半分商量的餘地,崔嬤嬤眸中一片死寂。
且崔嬤嬤本就應該為自己犯下的錯事,受到相應的懲罰。
昨兒江老夫人那般落了她的臉麵,半點不顧及往日情分。
崔嬤嬤匍匐至江老夫人腳邊,正要去拉扯老夫人的裙擺。
“求求老夫人,念起往日的情分,還求老夫人饒過老奴這一次。”
“但我若是死了,隻怕你也活不長久。”
心口堵著的一口氣,這才稍稍緩和了些許。
又多取了兩個毯子給他蓋上。
江老夫人到底還是心軟起來,點頭應允了。
崔嬤嬤不敢爭辯,肩膀抽動著,也不去看江老夫人。
畢竟她還留著這老不死的有用。
崔嬤嬤一臉得意,昨兒想了一宿,心中早已有了主意。
“你是聾了還是啞了,說話!”
崔老爺到底聽了進去。
那也就莫要怪她了。
“老夫人,老奴、老奴也真的是沒有法子,不然……他要殺了我。”
崔嬤嬤黑了臉,抬腳就朝著崔老爺身上用力招呼。
期間崔嬤嬤擔心他被凍死。
看著手中那一百文,這可是能買不少吃食。
且這婆子還說,之後還會再給他一兩銀子。
隨後他就去招呼了京都各處乞丐,算著時辰,一大群乞丐就朝著葉家三房的宅邸走去。
“侄女,姑姑快要餓死了,侄女啊,我到底是你嫡親的姑姑,你怎能這般狠心,眼睜睜要看著你姑姑我餓死不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