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皇子在烈陽下內心不斷焦急,也不知道母妃那兒怎麼樣了?能不能護的住他。
他不斷地給自己做心理建設,母妃這麼厲害一定會沒事的。
轉而就看到一臉溫柔的徐嬪麵色如常的出來,他大喜,高聲開喊:“母妃。”
徐嬪走到他手邊,溫柔的遞出手:“陛下說死罪可免,活罪難逃,你如今可前往封地,在一個很富沃的地方,顧安樂已賜死,陛下會再為你尋一門親,不拘家世,隻要人品好,性情好就行。”
三皇子皺了皺眉,疑惑的開口:“母妃?”
就算再不喜歡太子,也不可能如此輕拿輕放,他也不覺得是自己母妃哄住了帝王。
沈宜君卻知道了,他也不看還在那母子情深的二人,先行一步就要踏入殿內。
“太子。”徐嬪卻是突然回頭,開口叫道剛抬了一隻腳的沈宜君。
沈宜君放下右腳,回頭看向她,等著她說話。
“三皇子如今不會再威脅到您了,還請太子顧及著些手足之情。”
沈宜君似笑非笑了一下,嘲諷了看了一眼三皇子,轉身踏步而走,沒去理會徐嬪一個將死之人說的話。
廢物,隻會讓女人出頭替自己死的廢物。
沈宜君一身青衣踏步而來,在外頭曬了半日絲毫不影響自己的清俊氣質。
他走進來先行了個臣禮,在皇上叫他起來時,他徑直走在離皇上最近的地方坐著。
“你倒是有閑情逸致,不去想著該怎麼跟太子妃解釋。”
“解釋?”沈宜君笑道:“您人都殺了,您這會兒再要我去跟太子妃解釋,要不我把您押過去,說人是您殺的。”
皇上掃了一眼沈宜君,繼續道:“顧家敗了,身後的李家也不遠了,可你別忘了還有崔家,謝家,也別忘了你的好媳婦,可是出自朝陽謝家。”
“朝陽謝家。”沈宜君忽然坐直了身軀,似笑非笑的看著麵前的帝王。
“別人不知,您會不知?青鸞一輩子都不可能是謝家的人。”
皇上沉默半晌才繼續說道:“你為她做的事或許她一輩子都不會知道。”
“那又如何。”沈宜君不冷不淡的開口轉移話題:“李臻兒死了,清流世家必然會發難,如今李家隻能放棄繼續聯姻,回老家當縮頭烏龜,可是兒臣覺得這樣無趣極了。”
“你想怎麼做。”
“殺雞儆猴,永絕後患。”
等到徐嬪聯同顧家一起謀害東宮子嗣,東宮還死了一個美人的消息傳開的時候,李臻兒的屍體和昏迷不醒的如意一起都回了東宮中。
朝堂內紛爭不斷, 以李家為首的清流世家開始對四大家族之一的李家發難。
誰不知道顧家是李家的狗,如今顧家滿門抄斬,這筆賬就隻能算在你李家身上。
太子還未來得及回東宮就被李臻兒的爹一起拉到朝堂誓要討個公道。
李臻兒的屍體孤零零的擺在大堂內,作為昭訓,是沒資格擺靈的,隻能草草下葬了事。
白芷眼睛紅腫,好像剛大哭一場,她也很喜歡活潑開朗的李臻兒,也終於知道衣冠塚是給誰準備的了。
林青鸞沒有哭,她一邊看著躺在棺材裏滿身是血的李臻兒一邊吩咐:“去把本宮準備好的壽衣給她換上。”
你瞧,深宮裏的人多冷漠。
你一身華服,高高興興的去,告訴我你會很快回來。
最終一身血衣,躺在棺材裏,了無生機。
白悅忍著眼淚去拿早就準備好了的壽衣,林青鸞早就將其餘閑雜人等退下,現如今在這房中的不過就白芷,白悅,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