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宅院裏翻找了好一遍,結果連一個人影都沒見著,更別說找到鄭輝了。
“難不成是在別的宅院裏?”
想至此,杜杯停不做過多的猶豫,再度動身起來,翻入其他的宅院,開始搜找。
果然,跟他預想中的一樣。
沒過一會兒,他便在西北靠近浴房的一間偏室裏,聽到動靜。
室內的空氣很悶,窗戶也沒有打開,顯得略有些昏暗。
一盞油燈高掛,點在牆頭。
明亮的火光,將黑暗驅散。
室內,好幾張靠背木椅上,正坐著三人。
若是細看,便會發現坐在木椅上的人,皆是陳氏的一族的家族子弟。
而其中一人,正是陳雨童。
此時,他們的目光全都彙聚在眼前的一人身上。
準確點來說,是彙聚在鄭輝的身上。
身上的衣物全被褪幹淨,一杆近有兩米多高的木架栽進地裏。
結實的麻繩將其四肢都捆綁得緊實,死死錮在木架上。
身上各處盡是程度不一的傷口。
猙獰的刀口,有皮肉翻卷,似乎被某種鐵器強行鞭打而形成。
青淤、紅腫的一片。
頭發披散亂開,麵部更是黑紅、青腫,左側臉頰似乎被某種硬物強行抽擊。
皮肉已經是糜爛的大片,隱約有森白的骨頭架出,滲著血水直往外頭冒。
胸腔不時輕微起伏,呼吸如蚊蟲般虛弱,仿佛隨時便要死去一般。
“還不願意說嗎?”緊緊盯著眼前死氣沉沉的鄭輝,陳雨童的眉頭盡顯不悅。
“再給你一次開口的機會。
如果你還不願意說的話,那就別怪我認真了。”
沉悶、壓抑的偏室內,傳來了陳雨童的聲音,在鄭輝的耳畔回蕩。
而就在陳雨童說話後,鄭輝才終於有了動靜。
他顫巍巍的抬起頭,看似無神的眸子撇了眼陳雨童,嘴上忽的掀起一抹獰笑,一股氣“嗤”的發出,似在譏諷。
連一句話都沒說出來。
對於眼前此景,陳雨童似乎是早已熟悉。
他平靜的擺了擺手,一直站在鄭輝身側的壯實漢子當即又取下掛在腰間的棱長鐵鞭,沾有粘稠血水的鞭尾旋即狠狠砸在鄭輝的身上。
一條狹長且猙獰的傷口瞬間漫出,血水飛濺。
不帶停歇一下,又是數幾下接連鞭在鄭輝的身上。
鄭輝似在咬牙苦撐,渾身肌肉顫抖個不停。
每伴隨著壯漢的一下蓄力抽擊,牙縫間都要一股極為紊亂的氣息鑽出。
“實力一般,性子倒是挺烈的。”陳雨童的目光冰冷,“我到要看看是你的嘴究竟有多硬?!”
而相較於陳雨童,一旁的陳向林倒是顯得有些意味闌珊。
他仰首伸了個懶腰,似感疲憊,“陳雨童,你該不會搞錯了吧?確定是這家夥盜取了你的輕功?嘴這麼硬,我看似乎不像是他。
不然,吃了這麼些苦頭,一般人早該供出來了。”
“錯不了的,就是這家夥。”
陳雨童眼裏閃過一抹寒芒,“當年我就覺得奇怪,那個潛入我家盜取輕功的婊子莫名消失不見。
在城裏搜找了數個月的時間,硬是找不到她的相關蹤影,仿佛憑空消失了一樣。”
“卻沒想到,一次偶然,竟讓我在一場黑鬥賽見到這家夥使用。
而這門輕功,目前隻有我一人獨有。
不用想,這家夥一看便知道是那個婊子的同夥。
就是不知道她現在躲哪裏去了?!”
嘴上這般說著,陳雨童倒是想起來一人。
那便是杜杯停。
畢竟,是杜杯停曾經告知於他,拂柳靈鶴步之所以被盜取,很有可能是蕭怡寧的同夥所為。
起初陳雨童還不相信。
但現在,這門唯獨他一個所有的拂柳靈鶴步,卻在其他人的身上看到。
這已是證實了杜杯停所說的話。
蕭怡寧,當日的確是有同夥相助。
默默承受鞭打的鄭輝,內心也是一片死灰。
他萬萬沒想到,前些時日去參加的黑鬥賽,陳雨童竟然也在。
這都怪自己.沒能聽從杜杯停的囑咐,行事疏忽、大意,因時間的流逝而放鬆了警惕。
若是自己當時小心一些,發現到陳雨童,或許就不會有當下這件事發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