臨近上大學前夕,我從我爸口中得知我小時候生的那場病。當年老李頭來給我瞧完病,出去和我爸單獨說的話。
“這麼多年一直瞞著你們娘倆,當年老李大哥和我說,你命格特殊,生來便是夭折之相。是你身上塗的還有你脖子上戴著的東西才護住你的命。但是也隻能護你到18歲。”我爸麵色沉重的說。
“那我以後怎麼辦?還有半個月就是我生日了,我不會要死了吧?”我著急的說著 ,手不禁摸了摸脖子上的黑色貝殼。
“唉,當年你李爺爺告訴我,還有一個辦法,就是當咱仙家的出馬弟子,給人消災治病賺功德,才能讓你繼續活下去。”我爸歎息著說。
“出馬?可是我也不會那種本事啊。那我上大學的事兒怎麼辦?”聽見爸爸這麼說,我才鬆了一口氣,好歹是有辦法活命。
“出馬的事兒具體怎麼辦還是仙家安排,但是爸怕你不願意幹這行當,聽說很危險。”我爸看著我的眼睛說道:“至於你上學的問題,到時候在學校附近租個房子,把堂口帶過去,你可以邊上學邊供奉。還是會辛苦一點。”
“這......”一想到要出馬這件事,我還是有點難以接受,這麼多年雖然說一直供著仙家,但也隻是上上香,放放貢品的。至於看事兒什麼的,腦海裏就浮現了我穿的花花綠綠的給人家跳大神,想想就難為情。
“別這個那個的了,小安,你要想活下去就隻能答應。什麼都不不如命重要。我們老兩口不希望你有多大的出息,隻想讓你平平安安的活下去。”一直在旁邊聽著我們說話的我媽開了口。
“話雖然這麼說,但是這一行聽說很危險。我怕小安......”我爸欲言又止的說著。
“那也比過了十八歲就死了強。最起碼還有機會可以爭取。”我媽堅定的說著。“小安,就算是為了我和你爸,你也要繼續走下去,我倆歲數大了,可不想白發人送黑發人。”
看著我媽堅定的眼神,裏麵有一種我說不出來的情緒,在我印象中,我媽一直是溫柔的女人,做事也都會聽從我爸的意見,這次她一反常態,讓我感受到了母親怕失去我的恐懼,還有她作為母親的堅韌。
“媽,我答應出馬。一定會活下去的。”我握住了媽媽的手,又看向了我爸道:“爸,你也別擔心,咱家老仙兒肯定能保護我,這麼多年他護著我,還給了我保命的機會,我一定好好活下去,為了你們,也為了我自己。”
“那好!小安都不怕我一個老頭子怕什麼?大不了小安死了,我也不活了,咱們下輩子還做一家人。”我爸也握住我們倆的手。
“你個老登瞎說啥呢,呸呸呸,咱們小安一定能活的好好的。”我媽抽出手來捶了我爸一下,瞪著我爸說道。
“爸,那我應該怎麼做啊?咱也不會出馬那一套啊?”我問道。
“前兩天我回村裏找了老李大哥,他說你18歲生日那晚,用中指的血滴在脖子上的墜子上,到時候就會明白了。”我爸回答道。
我握緊了黑貝殼,鄭重地點了點頭。
說實話對於要出馬這件事,我並沒有什麼反感,給人看事兒,是不是就能看見鬼了?想想還有點刺激。不知道我家老仙家多大年紀了,聽說仙家們都是活了好久的精怪修煉成仙的,我家這個老頭子會不會很凶,很嚴厲。
半個月時間轉眼就過去了,每天我過的都是十分煎熬,又盼著生日的到來,又害怕生日的到來。不清楚以後的路到底該怎麼走。生日當晚,摘下來戴了18年的墜子。這個墜子我從記事兒起就一直帶著。
這墜子大概有指甲大小,是那種通透的黑,像黑水晶一般,我用針刺破了手指,滴了幾滴血在上麵,很快就被吸收了。拿起墜子仔細看,這黑墜子裏突然多了幾條綠色的細線,像小蛇一樣在上麵流轉。我眨了眨眼睛。又看不見了,仿佛剛才的是幻覺。
“我是眼花了嗎?”我喃喃的說著,又繼續看了一會兒,發現確實沒有什麼變化。墜子還是那黑的通透的樣子。沒多想就回房間躺在了床上,不久便沉沉睡去,在此期間我做了一個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