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哥,你不是都從良了嗎?”
網吧內的鍵盤敲擊聲不絕於耳,沈英戴著耳機,仿佛沒聽見旁邊人的調笑。
王旗知道他的性格,也不惱火,反正這種情況又不是一次兩次了。
隨著電腦屏幕上的最後一隻怪獸被殺死,沈英卻還是覺得不過癮,煩躁地摘下耳機摔在桌上。
他滿腔的怒火無處發泄,抬起腿給了王旗一腳。
“有煙嗎?”
“有有有,你看這個行不行?”
王旗掏出一盒煙,樂嗬嗬給他捧過去,結果遭了一記白眼。
沈英嗤笑,嫌棄得不行:“你這什麼東西都敢往嘴裏塞?”
王旗撓撓頭,他自是比不過這位富二代,這個牌子的煙已經是他能抽得最好的了。
沈英看到他這低眉順眼的樣子就來氣,冷冷撂下一句話便出了門。
學校附近自然是沒有賣煙的。
沈英穿著一件寬鬆的衛衣,怕被老師認出來,抬手戴上了帽子。
他低下頭,快步走著。
結果沒走兩步,兜帽下僅有的視野裏出現了一雙白淨的帆布鞋。
女孩的聲音脆生生的:“你是那天救了我的大哥哥嗎?”
沈英心中不耐,腳步一轉就要離開。
什麼大哥哥?
他那天就不該救她!
根本沒人在意事實的真相,反正他都已經臭名昭著了,救不救的還有意義嗎?
粱飴見他要走,一下著急了,跑著拉住他衛衣的後擺。
“大哥哥,我認識你!”
“你別走!”
許是女孩的呼喚太過急切,沈英皺眉,卻還是停住了腳步。
那天晚上很黑,他打了那個男人幾拳,發現那小姑娘早就跑沒影了。
說句實話,他自己都不知道那小姑娘到底長什麼樣。
梁飴幾步跑到沈英麵前,跟他解釋:“我還從來沒見過像哥哥你這麼黑的人呢!”
“我家裏的人都很白,而且......”
沈英的臉頓時黑了下來,他一把拉下兜帽,將整張臉都暴露出來,咬牙切齒道。
“你說我黑?”
梁飴被他冰冷的神色嚇了一大跳,連話都說不完整了:“我......我......”
沈英怒極反笑,正想好好跟她說道一番,轉念一想,自己這是做什麼?
跟一個小孩有什麼好計較的?
乳臭未幹的小丫頭罷了,隻當她是童言無忌。
他掀起眼皮瞧了她一眼,她倒是長得白淨。
“我叫梁飴......謝謝你那天晚上救了我,我不知道那裏有壞人,我下次挑個沒壞人的地方玩!”
沈英漫不經心點點頭,這感謝也感謝過了,該放他走了吧。
心裏這麼想著,他一抬腳,就感受到自己的衣擺處有一陣阻力。
梁飴從粉色的棉衣外套裏掏出一把糖,怯怯扯出一個笑,伸手朝沈英遞過去。
白嫩的小手裏放了幾顆紅黃色包裝的糖。
沈英本想就這麼離開,卻鬼使神差地開了口。
“這是什麼?”他語氣硬冷,顯然沒有和小孩相處的經曆。
梁飴見他肯主動跟自己搭話,高興得不得了,當下就剝開糖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