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聞璟心上像是輕輕劃過一片羽毛,擾得他方寸大亂。

他閉了閉眼,壓下眼底翻滾的暗湧:“好。”

另一頭,劉天利屁顛屁顛地跟在自己老婆身後噓寒問暖。

林芬十分無奈地瞥了他一眼:“你煩不煩?”

“不是,你不是說你不來嗎?”

他依舊不依不饒。

“我是不想來,這不是看在小徐結婚的份上嗎?”她口是心非道。

劉天利看著她嘴硬心軟的模樣,心裏甜滋滋的,篤定地說:“你我還不知道嗎?”

她湊近了些跟他耳語。

“不過看樣子兩個人感情也沒你說得那麼不好啊?”

劉天利往身後望去,隻見男人垂眸認真看著她,女人正仰起頭對上他的眼睛淺笑。

見此情形,男人唇角也不自覺泄出一絲柔意。

他被兩人肉麻得不行,隻覺得身上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但心裏又真實地為兩人感到高興。

劉天利趕緊回頭:“不愧是小年輕......”

“今年過年能回家嗎?”

她斟酌再三,還是艱難開口。

林芬本不想問,可來之前自己的婆婆病情又嚴重了些,醫生說能不能過去就看這個冬天了。

現在離明年也不剩幾天了,過了元旦就是年。

要是他真的趕不回來......她怕她不來這一趟,他會留遺憾。

兩人之間的氛圍因為這個問題而默了一瞬。

劉天利對上妻子瞳孔深處的擔憂,怎樣都沒法把拒絕的話說出口。

他沉吟了一瞬,最終還是選擇告訴她實情:“過年恐怕不行。”

“你也知道,每年過節是我們最忙的時候,而且這還是春節。”

林芬緊抿著唇,她當然知道。

在嫁給他的第一年,她大包小包地替他走街串巷,除夕夜看在的哥嫂弟媳恩恩愛愛時她就知道。

那時候技術還沒現在這麼發達,就連打電話都要專門跑到電話亭裏去,寫信送到也得一周左右。

他怕她過年時在自己家待不習慣,早早寫信讓她回娘家過年。

林芬眨眨眼,想要把眼底的霧氣驅散。

“你記不記得我嫁給你第一年過年的時候?”

她偏過頭,不想讓他看見自己脆弱的一麵。

劉天利將一切都盡收眼底,指節微蜷,漸漸收緊,語氣和往常一樣。

“怎麼不記得?”他開玩笑似地說。

“我讓你回家過年,電話都打到你家去了,結果你爸你媽說你在我們家過年,還問我不是跟你在一塊嗎,怎麼還打電話過來。”

他故作輕鬆地聳聳肩:“我當時可是費了老大勁跟老丈人解釋。”

林芬被他逗得忍俊不禁,忍不住抬手輕拍了一下他的胳膊。

“你就別貧了。”

“明明最後是我幫你解釋的!”她否認他。

劉天利故意捂著胳膊裝作吃痛的樣子,他求饒似地點點頭。

“好好好,那最後我到你家還不是被爸灌了個五迷三道嗎?”

“你這什麼形容......”她嫌棄地斜了他一眼。

“哎呀,我一個舞刀弄槍的粗人哪管什麼形容?”

“你不是指導員嗎?”

“那不也是特警隊裏的指導員......”

......

“田姐,咱們今天拍完,後續的工作任務是什麼?”

小王架好攝影器材,興致勃勃地問。

他從小就想當警察,但奈何體能上不去,從上學時就體測不及格,努力練了幾年也不管用,他就徹底死了這條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