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是徐聞璟,是個警察。
我這輩子救了許多人,這算不算是為下輩子積攢功德?
我的想法很簡單,下輩子讓我早點遇到她就好。
三月二十號,今天是京市的初春。
陽光很好,不然怎麼刺得我眼睛都睜不開。
她氤氳在光線裏,包裹在陽光中。
為身上純白的婚紗鍍上了一層溫暖的金光,她很美,這種美好像不需要我再用什麼華麗的詞藻來修飾。
隻要她站在那裏就足夠了。
我不得不承認,她的丈夫很愛她。
她不需要抬頭與他講話,他自會低頭來聽她說,在她做出下意識的動作時,他總能先她一步。
然後她朝他羞澀笑笑。
男人忍不住在她額頭落下一個吻。
我不知道自己是抱著怎樣的心態看完這一場婚禮的——
看完這一場,我喜歡了十五年的人和她新婚丈夫的婚禮。
她挽著男人的手來這一桌敬酒。
看到我時她好像很驚訝。
也是,她並沒有邀請我。
問一邊和我們一個高中的伴娘:“他是徐聞璟嗎?”
我好開心。
因為她還記得我的名字。
我端著酒杯,主動起身,為了不讓她看出我眼底的情愫,聽出我嗓音的艱澀,我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
我感覺得到自己在笑:“新婚快樂。”
“這一輩子……都要快快樂樂的。”
我將杯中的紅酒一飲而盡,可我發現自己並不是演員。
在放下酒杯時,我的手忍不住顫抖,酒杯摔落在柔軟的草坪上。
她還是如當年一般善良。
一直對我說沒事沒事,隻不過她的丈夫好像看出了些什麼,本來是牽著她手的,在對上我目光的那一刻變成摟住她的腰。
我也是男人,我知道這個動作意味著什麼。
絕對的宣誓和占有。
於是我故作鎮定掏出西服口袋裏的手機,自導自演了一出戲,離開了。
我很想再看她一眼。
但我知道,那樣的一眼幾乎會將我見不得人的情緒暴露無遺。
她會害怕吧,或許還會覺得惡心。
怎麼會有這樣越界的男人?
在她的婚禮上這樣看她,甚至她的丈夫就在她身邊。
我坐在出租車上,一顆心幾乎麻木。
我不痛,隻是在每一個清醒的瞬間,都讓我認識到一個讓我幾近覆滅的事實——
這一生,她無論如何都不會在與我有任何可能了。
我去了一中,聽說她畢業之後就在這裏教書。
我無數次路過這裏,最近的一次,是一個月前在距離一中五公裏的地方出警,可我不敢來。
不過......五公裏,好像也不算太近。
我知道,是因為我太想她了。
一個用數字就能衡量的距離,再遠也不遠。
有一回,我坐在警車上,警車停在路口等紅綠燈。
我親眼看見她像一隻小蝴蝶一樣從學校裏飛出來,撲進一個男人的懷抱,那個男人將手裏 的草莓蛋糕遞給她。
她眼底迸出驚喜,眼睛笑成了彎彎的月牙,可愛極了。
我也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