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輕輕歎了口氣。
語氣裏有著他自己都沒有意識到的失望。
“好吧……無需多言。”
“我們彼此說服不了彼此,不是一個世界的人,沒有對等的價值觀。”
“你覺得我說的話是狗屁,我覺得你做的事情有病。”
“我們無法繼續交談下去。”
“不過喬鬱白,我並不想說服你,我隻是在通知你。”
沈驀抬起頭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我希望你好自為之,我不希望有一天不能在媒體上看到你的消息……”
“言盡於此。”
“說的道理,誰都懂關鍵是要自渡。”
“你想沉淪……我不怪你……”
沈驀停頓一下張了張嘴,最終把到嘴邊的話咽了下去。
他想他實在沒有必要繼續勸說了。
完全沒有必要。
他退後一步,視線掃過被他皮鞋汙染的米白地毯。
語氣重新變的冷漠起來,與以前的沈驀別無二致。
剛才的溫柔,放鬆全部都是假象,仿佛水中花鏡中月。
“地毯我會找人來處理。”
“我走了,你好好照顧自己,有事給我打電話。”
“有什麼問題找你助理。”
沈驀停頓一下。
“注意身體。”
說完他轉身就要離開。
喬鬱白看著沈驀的表情變化嘴角的笑漸漸消失。
沈驀的每一個表情變化在他眼裏像是慢鏡頭回放。
每一個表情都被無限放大。
喬鬱白不知道自己是怎麼了,自己今天的情緒格外激動。
這個……可是他的經紀人啊。
他眼底閃過一抹迷茫。
心裏彌漫著後悔。
他眼睜睜的看著沈驀一點點變回原來的樣子。
心裏有一個角落不知道為何一酸。
他幾乎要落下淚來。
喬鬱白看著沈驀毫不猶豫的背影,張了張嘴想要喊住他。又把嘴閉上。
心裏似有千言,嘴上說不出來半分。
他想……他真的錯了嗎?
弱肉強食,難道不對嗎?
喬鬱白十指驟然收緊,將布藝沙發抓出一道道印子。
他看著沈驀的背影漸漸消失在視線裏。
隨著一聲清脆的關門聲,完全消失了。
喬鬱白茫然的向四周看去。
屋子裏安靜下來。
仿佛什麼都沒有發生過。
沈驀是個Bate沒有信息素味道,也不愛噴香水。
在空氣中沒有留下一點味道。
隻有地毯上一行淺淺的腳印預示著這裏來過人。
他慢慢的鬆開沙發,手指因為過於用力勒出幾道印子。
喬鬱白緩緩垂下頭。
悶笑聲傳了出來漸漸地變成抽泣聲。
他緩緩的抱住自己的雙腿將自己團成一團。
壓抑的抽泣聲在空蕩蕩的房間裏格外明顯。
喬鬱白回想著剛才沈驀說的話。
“自渡……”
“沉淪……”
“若是能一身潔白,誰又願意變成黑??”
“我命由我,擋我者都要受到應有的懲罰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