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早晨,歐陽蕭克還在熟睡當中,半夏就悄咪咪的進入房間為他換藥。他手臂上的傷口還未愈合,輕微碰觸就引發刺骨疼痛。
歐陽蕭克躺在床上,上半身裸露,全身六處傷疤……現在是七處,都是以往執行任務中不幸遺留,半夏常常嘲笑他身體不如隊長蘭斯洛特,傷口愈合能力太差。
而歐陽蕭克不知道的是,在他昏迷階段,也就是躺在軍區醫院時,這些傷疤也早就被歐陽拓等人發現。
剛換好藥,歐陽拓的電話就打了過來。
“小克,告訴你個好消息。”
“什麼?”
“還記得我那個軍校同學嗎?我托他內部查閱了一下向日葵孤兒院,你猜怎麼著,那個阿三阿四都是孤兒,而且當年就是在這家孤兒院被人收養。”
歐陽蕭克腦海裏不自覺產生一種假設,一種非常不好的假設。
“能查出收養人的信息嗎?”
“查不到,根本沒有記錄,但對我們而言是個好消息,這不正說明這家孤兒院不正常,至少是不正規嗎。”歐陽拓頓了頓,繼續道,“說不定那晚襲擊你的藏獒就是孤兒院豢養的。”
“額……可能是吧。”
……
打完電話,半夏見他心不在焉,“怎麼了?”
“我有個大膽猜測。唐門當年大肆收購醫院,目的會不會是挑選一批有天賦的孩子,可能是孤兒,也可能是普通人家孩子,然後全部送去自己建造的孤兒院,經過訓練培養成一批又一批殺手,阿三阿四就是其中之一。”
說到這,歐陽蕭克回憶起那天銀杏樹下的比賽,那個孩子……唐十九……
這一推斷將所有線索都連接起來,但他還有幾點疑問。
首先就是在哪訓練殺手,自己雖然掌握了孤兒院的設計圖紙,但這種隱蔽之處自然不會標注出來,向日葵孤兒院一定還有被遺漏的地方。
其次就是那個狼人,他的存在更是超出常理,那晚被襲擊究竟是唐門指使,還是說狼人的存在也在唐門計劃外。
直覺告訴他,事情遠沒有他所想的那麼不簡單,究竟是哪一環節出錯了呢?
聽到歐陽蕭克的猜測,半夏沉默不語,她很是同情那些孩子。下山前,師傅教導她,醫者,仁術也,博愛之心。
在赤影隊,半夏負責隊伍醫療服務,執行任務時也不會出現在第一現場,每次任務結束都會受到獎賞,但看到躺在病床上渾身是血的隊友,她不了解其中的殘酷,更不會知道他們經曆了什麼。
“你說殺手會不會背叛組織。”
歐陽蕭克不知從哪拿出一個蘋果,一邊啃著一邊隨意問道。
他對殺手這個概念比較熟悉,曾經有一次任務是暗殺一位毒販,沒想到和某一個殺手目的一致。行動前,他問過他不少內幕,像什麼工資待遇如何,能不能跳槽,當然這都是玩笑話。
話說回來,自家的赤影隊算不算是殺手組織,畢竟最上麵的科學會都被稱為邪教了,而且模式都差不多,要說不同之處,自家隊長好說話算不算。
“不會。”
“為什麼?”
“斯德哥爾摩綜合征。”半夏緩緩說道。
“什麼……什麼征?”
“斯德哥爾摩綜合症,就是受害人在犯罪過程中對凶手產生一種情感,雙方結成融洽、友好的關係,甚至反過來幫助凶手的一種情感,如果孩子被從小培養,就很容易產生這種依賴關係。”
“這……有點變態啊。”
“人是可以被馴養的。所以要通過心理治療、暗示來緩解病情。”
“哦。”歐陽蕭克有點慶幸,小時候下山流浪街頭也不算是最壞的下場。
“哥……”
門外傳來歐陽依雪的聲音,歐陽蕭克穿上上衣,用被子遮蓋手臂繃帶。
“哥……額,原來半夏姐也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