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城主合上眼皮,好一會才睜開,瞧著眼前的二人。
“如果有別的選擇,我又何必選擇踏上這不歸之路。我白某,無悔此行為。隻望向姑娘能饒恕我那無知的犬子,所有的罪責我一人能擔當。”
“白城主,你可曾想過,若是城中百姓皆知這卷土重來的疫情是因何人而起,你想過會發生什麼嗎?”
“不,我不想,我隻知道我一定會成功。哪怕搭上我這老命也足矣,我隻是想全了我家那早逝夫人的遺願罷了。”
隻有這樣,哪怕下到下麵,我也不用擔心愧對她了。
向惜歎息。
她做不了定罪的行為,這不是她的職責所在。
所以她在下宗門之前,便提前給風芷晴、慕落荷她們說一下,拜托她們一番。
為得就是今日之事出現,好讓宗門長老下山來主持大局。
剛剛她們的對話,全部都被傳音筒錄了進去,慕落荷、風芷晴、祁陽和君無玥四人聽得有些憤懣。
於是,便將這份對話用留影石記錄了下來,呈給了三長老墨凜。
三長老聽完大怒,頓時帶上了幾個執法堂上和陣法峰上的弟子前往暮歌城。
其中,慕落荷便就是陣法峰的弟子,在跟隨的人,她也就在其中了。
三長老平日便要管理璿歌宗附近的幾座城池,以防城中百姓有難。
沒想到千防萬防,防不住家賊。
誰能想到暮歌城的城主會拱手獻上城中百姓用來獻祭。
無論是何種理由,他此番作為都是三長老墨凜所不可容忍。
向惜她把傳音筒的靈力撤掉,而後問道:“那你的願望成功了嗎?”
白城主仰天大笑起來,“說來不得不承認魔域之人獻上的法子特別好用,僅僅才到了一半的時日,他便活過來了。”
“是嘛,恐怕是半人半屍的存在罷了。”
“無妨,隻要他活過來,我就心滿意足。”
隻要活過來,我家小兒便可以有目睹多一日這世上的太陽,目睹多一日這世上的春雨,目睹這世上的四季變化。
向惜看著眼前的一幕,她沒辦法去定義眼前人所做所為是何種錯誤。
站在一個爹爹的角度,他無疑是很好的存在。
但是站在城中百姓的角度,他無疑是一個罪大惡極的殺人凶手。
但說到底,他萬不該千不該拿別人的性命來換取他家孩子的性命。
無論如何,她都會阻止這場災難的繼續蔓延。
他也終究要為這場災難付出代價。
“陣眼在何處?”向惜她語氣開始冰冷了起來。
“哈哈哈,沒有用的了,破壞不了的。”除非我死,否則誰也沒有辦法去破了這陣眼。
向惜聽著他有些瘋癲的語調,右眼皮開始狂跳不止。
“什麼意思?”牧離他咬了咬牙問道。
“無解的意思。”白城主他深知自己罪孽已深,但是他絕不可以容忍這陣法半途而廢。
雖然他小兒如今活了下來,但是還不算完全地意識清醒。
這個陣法目前還不可以滅掉。
白城主想到這裏冷哼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