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雲容想要十年的發展時間,但這世間動蕩,想要十年休養生息的時間,是何其困難。
就拿那黃州來說,去年才鬧過流民和兵患,今年居然又鬧起來了。
去年朝廷各地通緝,把滄州翻了個遍都沒有翻出來的薑氏公子,今年又在黃州冒了出來。
而且這薑氏公子這次不僅罵朱氏是國賊,還殺了黃州知州,直接在黃州稱了帝,國號,平,用的正是前朝國號。
然後薑公子一路裹轄著數萬的流民,打著殺國賊,匡正業,複大平的旗號,一路往京城而去。
而各地官員,因著年年黃州都鬧流民,習慣了,加之黃州知州被殺和薑氏稱帝的消息爆出來的晚,就沒認真攔。
攔流民做什麼?眾官員才不會攔呢,巴不得流民趕快走,隻要不在自己的管轄區域內,就影響不到自己的考評,若被攔在了自己的管轄範圍內,流民又不肯走了,那才叫糟糕呢!
就這樣讓這薑氏公子帶著人馬一路北上,直打到滄州,將那滄州知州劉勝砍了祭天,亂兵占了滄州城,朝廷才得了消息,重視起來,派兵去剿。
薑雲容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便覺得不對勁:
“黃州怎麼可能有幾萬的流民,今年吳叔在黃州推廣土豆和玉米,連收了兩輪,又風調雨順,根本就沒災,怎麼可能有這麼多受災的流民。”
她算是知道為什麼吳叔的信傳不過來了,黃州被薑氏占了,黃州知州被流民殺了,不知吳叔這個從八品的小官有沒有受牽連。
白亭山看了這幾日傳來的消息,也道:
“恐怕根本就不是什麼流民,而是薑氏養的私兵,從戰報看,薑氏居然有幾千人的騎兵,裝備精良,上好的大宛馬,上好的鎧甲和兵器,連朝廷的兵都比不過,這哪裏是流民用得起的。”
騎兵最是耗費銀錢,非一朝一夕能成,別的不說,就拿那大宛馬一項來說,幾千匹,足足需要幾十萬兩銀子,這突然冒出的薑氏公子,這麼有錢?
白亭山見薑雲容麵露疑惑,似乎是不理解,便為她分析道:
“ 薑氏公子自稱前朝後人,有傳國玉璽在手,若有人想要謀這從龍之功,暗中資助,也不無可能。”
這也正是薑雲容想不通的地方,傳國玉璽在她手上,那薑氏公子手裏的肯定是假的,他這麼吹噓出去,不怕將來露餡無法收場嗎?
要知道他現在的勝算,都是建立在他真有玉璽,真是薑氏後人的情況下,否則天下這麼多人,別人為何把這麼大把的銀子砸到他身上呢?
為的就是將來百倍,千倍,萬倍的收益呀。
薑氏作亂,路上不太平,太後就給她發了八百裏加急,讓她和靜王世子別回去過年了,就在封地好好待著,等什麼時候兵禍平了,再回京城去。
原本準備動身回京,陪靜王過年的朱星揚便順勢也留了下來:
“ 那就聽太後嬸嬸的,反正我娘也不在,我回去了,我爹也不見得高興。”
朱星揚最近迷上了速度快的雷電號,親自上手,每日都要駕駛著雷電號出海飆船。
然後每次看到薛康都要催一番,他的同款的船做得怎麼樣了,一天問薛康七八遍,直把薛康煩得不行,煩得薛康都繞著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