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吧。姬衡一步步向姬越靠近,你就隻能再笑這幾息了。
失去理智的他沒有看見,少年麵對逼近的敵人,沒有任何避讓動作,依舊跪在原地。
隻是嘴角勾起一抹詭異的弧度。
他在賭。
從與姬衡開口的說第一句話的時候他就在賭。
賭姬衡控製不住內心的憤怒,賭師尊,不會扔下自己不管。
電光火石之間,慢步靠近少年的姬衡突然一個猛撲,死死掐住少年的脖子。
姬越調整身形,保證自己不會真的被掐死之後就停止加大力氣,任由姬衡對自己動手。
同時把視線定在緊閉的房門上,眼中蓄起淚水,隨時就要落下。
姬衡並不滿足讓姬越輕鬆死去,死死掐住他脖子的同時,另一外一隻手摸出一把匕首,朝著姬越的眼睛直直刺下。
裝出現在無力反抗的模樣本就是為了做戲給蘇哲看,讓他心疼自己,姬越自認不可能任自己真的被姬衡傷害到。
眼中淚水依舊還在,神色卻無比嚴肅,帶著姬衡往右側一翻,原本應該刺入眼睛的匕首刺進地上。
兩人打鬥之間的動靜也驚醒了房間內的蘇哲。
青年臉上的神色雖然已經平靜,但發頂耳根處和尾椎上的酥麻感依舊沒有消失。
聽見外麵打鬥的聲音,蘇哲在一瞬間的煩躁後立刻從貴妃榻上起身,連鞋子都沒有穿,奔過去推開門。
院落中,姬衡一手掐著姬越脖子,另外一隻手拿著匕首不停向少年用力刺下的場景讓蘇哲目眥欲裂。
一秒都不帶停留,蘇哲兩步上前,一把掀開姬衡,不顧姬越渾身沾滿泥土汙漬,把少年一整個抱在自己懷中護好。
那雙向來清冷,極少染上情緒的桃花眸中此刻氤氳滿滔天的怒氣:
“大皇子殿下,你是忘記本座之前說過的話了嗎?”
“姬越,是我的人,是我選定的人類。”
“你一個人族的皇子,有什麼資格動他?”
姬衡被蘇哲往地上用力一摔,理智被摔回來了。
麵對一上來不問緣由就護著姬越的青年,姬衡嘴唇翕動著,聲音晦澀:“國師大人這麼護著他,知不知道這個賤種對你懷的是怎樣見不得人的心思?”
“您問問他,姬越有把你真正當成過師尊嗎?!”
“姬越,你有本事自己承認啊!”
麵對姬衡的質問,姬越適時捂著喉嚨咳嗽,拉著蘇哲的衣袖可憐巴巴賣慘:“師尊,我脖子疼。”
蘇哲眼中帶著幾分不明的深色,出口的話卻是完全偏心的安穩:
“大皇子,這一次,本座念在你是皇子的份上不動你。”
“但本座希望你記住,無論本座和姬越之間發生什麼,都是我們自己的私事,輪不到你一個外人來管教。”
“若是再有下一次,本座絕對會先斬後奏,讓你永遠也不會有第三次傷害姬越的機會。”
半闔著眼的姬越心跳開始加速。
師尊的意思是,他知道自己的心思嗎?
即便麵臨著死亡的威脅,姬衡依舊不死心:“國師,真的什麼都無所謂嗎?”
蘇哲聲音已經恢複成一貫的冷淡:“自然。”
姬越已經明白過來姬衡下一句要說的是什麼了,他想攔,卻完全來不及了。
“那倘若我告訴國師,姬越對你,是男女之情呢?”
姬衡聲音都在滴血。
親口把情敵的感情告訴自己的心上狐,讓他如何接受。
如果不是場合不對,蘇哲簡直都想給姬衡頒一個“好人獎”了。
他正愁著怎麼挑破姬越這小崽子對自己的心思以及怎麼讓姬衡心神不穩,加快被魘魔占據身體的進程,姬衡就把理由名正言順送上來了。
在姬越和姬衡的眼中,青年在聽見言明徒弟對自己感情的那番話話垂眸深思。
一時之間,兩個人的心都提到喉嚨口。
說出口的那個希望蘇哲給出拒絕答案,被迫被別人點名自己心思的則是在害怕被拒絕。
良久,青年抬眸看向姬衡,清麗的眉眼盈盈一笑:“那又如何?”
話音落,不再給姬衡任何騷擾自己的機會,抱著姬越回到房間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