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可能。”蘇哲冷然的聲音如同一顆驚雷落進姬衡的耳中,“我倒是想殺了你。”
“但國師不讓。”
“他唯一的要求,是讓我保護好妖族。”
“至於你?算個什麼東西?”
姬衡突然捂著耳朵大叫起來:“閉嘴!別說了!”
他不相信!
他不相信自己一點痕跡都沒有留在國師心中!
一定是這個外來的靈魂瞎編的!
一定是!
蘇哲忍不住笑出了聲:“怎麼,還在自欺欺人?”
“你難道真的想不到,國師對待你會是什麼樣的態度嗎?”
姬衡當然知道。
他上輩子被國師允許跟在身邊後,一直在洗腦自己國師是被自己打動了。
實際上他比誰都清楚,國師隻是不想在他這裏欠下因果。
所以才鬆口,同意自己跟著他修行。
隻是騙自己騙得久了,如果不是蘇哲拆穿,他還真的就騙過了自己,認為國師是被自己打動的了。
“現在你自己應該也想起了吧?”蘇哲語氣中滿是嘲諷。
姬衡說不出話來,隻能發出嗚嗚咽咽的聲音。
狠狠戳了姬衡一頓肺管子,蘇哲也懶得再去管這個活不過兩個時辰的紊亂源了,撤回自己的神識,把視線落回正一人和所有官員爭辯的姬越身上。
靠在公堂柱子上,蘇哲眼中帶著揄揶的笑。
哪怕是在係統空間中偷窺的001,都對姬越現在的口才表示驚歎。
在管理局的時候,時柒殿下可是和祁淵殿下一起,位於食物鏈最底層的。
每次都會被冕上說的一句話反駁不了。
要不是知道老大不會認錯,001都要懷疑眼前的是不是真的時柒殿下了。
占據姬衡身體的魘魔則是依舊端坐在主位上,看戲一般欣賞官員們給自己辯駁。
一直持續到蘇哲放在姬越身上的視線轉移到他的身上。
魘魔絲毫不畏懼和蘇哲對視。
他還不知道眼前的妖族族長已經換了一個芯子,隻當他還是原來那個。
所以在魘魔的認知中,蘇哲就算知道他是魘魔,也沒有辦法讓他現出魔應該有的形態。
隻要他不露出魔的形態,對現在這些愚蠢的人族來說,他就是大皇子姬衡。
不管蘇哲說什麼,他們都會認為是在給妖族詭辯開脫。
麵對魘魔囂張挑釁的笑,蘇哲隻淡淡叫了一聲姬越的名字。
還在和官員們吵鬧的少年立刻就閉上了嘴,走到蘇哲身邊乖巧站著。
為首的官員被蘇哲直呼七皇子名字的行為氣到眉毛都快皺成一條:“國師,您雖然沒有殺了證人,但依舊不應該直呼皇子殿下的名諱。”
不等蘇哲開口,姬越就直接懟了上去:“來嶺南之前,師尊已經告知過陛下,我已經不是七皇子了。”
“這一點,大皇子殿下,也是知曉的。”
魘魔半遮著臉,笑了好幾聲,才接過姬越的話茬:“關於這點,父皇當時並沒有表明態度。”
他頓了頓,話鋒驟然一轉,“我倒是想問國師您另一個問題。”
“作為本朝國師,您究竟是出於何種立場,才擅自詆毀本皇子?
這說的就是不到一刻鍾前蘇哲之言魘魔不是姬衡這一事了。
“是國師,還是你妖族族長?”
在場的百姓和官員沒有一個看得穿魘魔,自然相信的都是魘魔的話。
包括被他們救了一命的曾權,在這個問題上,都覺得是蘇哲在說謊。
唯一站在青年這一邊的,隻有姬越一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