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魘魔的質問,蘇哲隻輕笑。
掩藏在寬大衣袖中的手放鬆開來,小指輕輕一勾。
瞬間,魘魔就感受到從靈體上傳來的一股像是要把他扒皮的刺痛感。
從靈體上傳來的刺痛感讓魘魔身形都不穩起來,即便是坐在主位上,都晃了好幾下。
官員們時刻注意著大皇子的情況,所以在“姬衡”沒有坐穩的第一時間就都發現了。
他們不約而同向蘇哲投去譴責的目光,其中偏向於大皇子一派的人更是直言不諱,當著現場所有百姓和官員的麵,直言大皇子是被國師與七皇子的話給氣到了。
姬越一聽,就想上前去和那個說話的官員理論,隻不過被蘇哲攔了下來。
少年對蘇哲的話向來都是言聽計從,所以即便心裏還對那個官員有些不忿,也還是安安分分回到青年的身後站好。
官員見此,臉上不由露出幾分得意,單方麵認為國師是心虛了。
實際上,蘇哲隻是還在操控著之前在姬衡昏迷的時候,他埋在魘魔靈體內的那一縷靈力。
當時魘魔沒有發現,是因為他在屬於原主的靈力之外,還覆上了一層高於這個小世界存在,來自於管理局的力量。
現在,蘇哲要做的就是把掩蓋住原主靈力的那一部分揭開。
天生克製魘魔力量的原主靈力,隻要在魘魔靈體中爆發,那魘魔現在的偽裝就會無所遁形。
切身能夠感受到的魘魔突然間捂住自己的心髒,此前帶著得意看向蘇哲的眼神,當下也完全成了恨意。
蘇哲臉上依舊帶著一國國師應該有的得體笑容,絲毫不因為魘魔或者周圍人的話有任何改變。
而被迫困在魘魔識海中的姬衡,則是親眼看見在魘魔的靈體中有兩股分別明顯的力量在打架。
他認得出,其中一個來源於國師,另一個……姬衡推測是來自現在占據了身體的那個魔所擁有的力量。
姬衡已經完全想明白了為什麼現在這個“國師”會任由自己活著蹦躂那麼多年。
說到底,不過是想要找一個名正言順的方式讓自己消失在這個世界上而已。
公堂上,“姬衡”突然嘶吼起來。
官員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耳朵就驟然感受到刺痛,再也聽不見任何聲音。
而此時,魘魔所在的軀殼也維持不了人形了。
尖利的骨刺從額頭,肩頸,手臂以及後背脊柱上長出。
不到一分鍾之前還在振振有詞給姬衡辯駁的官員們,一個個嚇的腿都軟了,直接摔倒在地。
至於在場圍觀的百姓,除了作為證人的曾權依舊在,所有人溜的比兔子還要快。
原本還顯得有些擁擠的公堂和外麵的大街,霎時空了出來。
官員們自覺開始打臉,連滾帶爬躲到蘇哲身後,結結巴巴說著讓國師救他們一命。
蘇哲還要端著架子,但姬越不用。
一張嘴,就把官員們懟的想要當場撞牆自殺。
“喲,現在知道讓是師尊救你們了?之前不是還認為那上麵的是你們的大皇子嗎?”
“滿嘴忠君愛國的各位,現在怎麼不給大皇子說話了。”
“我看你,就你,不是叫的最歡嗎?怎麼現在嚇得都站不起來了?”
“不是吧不是吧,不會是被君子端方的大混子哥嚇得吧。”
官員們一個個恨不得把姬越這張嘴縫上,可他們還仰仗姬越的師尊救自己,哪裏敢反駁出一句?
所以隻能夠接著。
不管姬越說什麼,他們都要憋屈的應下來才行。
解決魘魔對蘇哲而言就是和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的事,但看著眼前這堆比他想象中還要害怕的官員,青年又覺得可以先給他們一點教訓也是可以的。
拉動埋藏在魘魔靈體內的靈力,雙目赤紅,嘶吼著的魘魔就不受康來控製的自己跳到官員們麵前。
魘魔在大腦和靈體中拚命阻止著蘇哲的操控,卻終究都是徒勞。
他隻看著自己把公堂內所有的官員全部都打了一頓,而後才被裝模作樣的蘇哲給控製住。
官員們並不知道魘魔現在已經完全被蘇哲控製了,一個接一個雖然從地上爬不起來,還是真心與蘇哲道歉。
“不必。”蘇哲拿捏住世外風範,清潤的琥珀色眼眸中滿是淡然,“諸位隻要別在陛下麵前信口雌黃,陷害本座就好。”
占據姬衡身體的魘魔雖然被他控製,但不管是身體還是魘魔的靈體在嶺南都是無法處理的。
他還是得回去一趟京城。
至於解決完後……
蘇哲看向姬越,眸中似笑非笑。
是回去還是繼續留在這個世界多扣一點假期,就要看學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