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精點燃理智，他幾乎沒怎麼思考的就揮拳上去，對麵那個帶頭的顯然也沒想到他這次這麼幹脆利索一下子被打懵，直到挨了楚墜星好幾拳才想起來要反擊。
身後同學看到這也酒嚇醒了大半，匆忙有人想上去拉他，好不容易把他拉開下一瞬又聽見對麵那個開口：“來啊，楚墜星，你他媽就是個傻逼你有什麼資格打我。你應該不介意我把你初中那些事告訴他們吧，你猜猜看他們知道了會是什麼反應。”
肖彥被他叭的煩往前走兩步逼近，那傻逼沒反應過來還在不停說，下一秒被肖彥箍住手肘來了個過分漂亮的過肩摔，看的李年想叫好。他被砸到地上的時候還是懵的，緩了幾秒才跳起來暴跳，揮手就往肖彥臉上打，又在看到他那張臉的時候停住。
“你是肖家的人？”
楚墜星在他準備打肖彥的時候就沒忍住，好不容易掙脫開上去掐著他衣領把他往樹上逼。
“誰他媽讓你動手的，我們倆的私人恩怨誰讓你動手的。”
“你拉這麼一幫人來不就是為了打我嗎，來，我讓你打。”
他衝剛挨了幾拳的男孩子招手，被他看的時候那個人還抖了一下。
“我剛剛，打了你幾拳。你盡數打回來，我絕不還手。剛剛我同桌的那個過肩摔也還回來。”
“那你欠她的怎麼還。”
林曜好像突然平靜了下來，他對上楚墜星的眼睛，語氣平淡絲毫聽不出情緒。
楚墜星回頭看了一眼，還好他們都走了，不用猜也是誰幹的。
“對不起。”
“道歉有什麼用，你道歉有什麼用？”
他像是又被激怒，使勁往他肚子打了一拳。
楚墜星知道他收了力，不然光照他這一拳下去他非得吐在這不可。
“我們沒辦法兩清，楚墜星。從小玥出事那天起你就應該知道。”
楚墜星沉默著，眼前是那個穿著白裙子的女孩把他推開的場景，然後是在冰冷儀器插滿她全身的醫院。
“她醒不來了，楚墜星，都是因為你。”
林曜一直看著他，眼裏的悲戚掩藏不住。
“我打你，有什麼用。她醒不來，我就是把你打死在這她也醒不來。”
他像是被逼進絕路的獅子，除了無能的怒吼什麼都做不了。這裏不知道什麼時候隻剩下了他們兩個，靜悄悄的，隻剩林曜壓抑的哭聲。
楚墜星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他站在路燈下看起來有些無措。他嘴唇動了動，張口卻不知道說什麼，除了對不起這三個字他還能說什麼。
“我沒有理由怪你，瑾玥是自願的，我沒有理由怪你，也沒有理由恨你。”
該怪我的，他想。
“可是我還是忍不住去恨你怨你，即使你什麼都沒有做錯。楚墜星，我能怪誰？”
沒有人可以怪，天災人禍的事情誰也說不準。
可如果，當時他沒有硬要拉著這兄妹倆出去是不是就不會有這個結局。
沒有如果，回不去了。
“楚墜星，我們回不去了。你怎麼想都好，但是這事我們倆清不了，這輩子都不行。”
林曜抹了把臉起身，他看到楚墜星的臉上還是一片淡然，像個第三者一樣看著他像瘋子一樣哭，他想打他，想到醫院的妹妹又停下了手。他扯著嘴角嘲諷的笑了笑。
“真不愧是你，楚墜星。你好樣的。”
他放棄了，這兩年來他也多多少少給楚墜星找過麻煩，他每次都是這種表情，淡漠，事不關己。
“我真的很討厭你這個表情。”
楚墜星往回走的時候意外碰上了他同桌，肖彥帶著耳機，直到麵前投下一片陰影。
他扯了耳機沒說什麼，就跟著楚墜星並排往回走。酒後的餘勁在這一刻湧上來，楚墜星突然有一股傾訴的欲望。
進宿舍後他本以為肖彥會問，但沒想到他室友第一件事是先洗個澡。
“肖哥，你想知道，林曜，就是那個帶頭的事嗎。”
“不想。”
楚墜星：？
楚墜星：......
這是什麼展開，他有點想笑。
肖彥似是覺得不妥，又補上幾句：“這是你的事，你想說就說不想說就不說。”
他這次是真沒繃住，肖彥有點不懂他笑點在哪，發送了一個疑問的眼神。
“沒事，肖哥，你去洗澡吧。”
他沒多管轉身進了浴室，手機叮了一聲。
小星星：肖哥，你特別好，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