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住持教學一肩挑(1 / 1)

昌臻法師在擔任報國寺住持的頭幾年裏,應遍能大和尚邀請,在四川省佛學院任教務長並兼兩門課。他每月上半月在報國寺忙廟上的事務,下半月去新都寶光寺處理佛學院的教務和上課,中間還得去四川尼眾佛學院上兩天課。70多歲的高齡,就這樣不停地在樂至——成都——新都數百公裏的大小公路上奔走,不論寒暑晴雨,都這樣奔走,這樣去擠公共汽車,或長途汽車。

其間的艱苦,他從來不向任何人提起。隻有坐過當時長途班車的人才知道,從成都到樂至的交通狀況是何等的惡劣:有時候早上從樂至報國寺出發,不論春夏秋冬在長途車上顛簸六七個小時是很正常的,遇到特殊情況甚至要在車上坐十個小時。法師隻身帶著大寮裏早齋的饅頭,在車上總是默默地念佛。夏天的饅頭,在車上時間長了發酸了,他仍然就著自帶的茶水吃饅頭,始終堅持持午。

連遍能老法師都看不下去了,遍老給他講:“管寺廟是很不容易的,我搞了幾十年,深知道是很難的,我勸你不要再回樂至報國寺了,就在我這兒我們一起來為佛教培養僧才,這件事情才是最重要的。佛教要後繼有人,才是最要緊的。”

法師說:“我知道我的長處不在管理寺院上,我喜歡教書和從事佛教教育,但是我既然遵循我師父的遺願出家,接下了樂至報國寺,就不敢辜負師父的囑托。其實我何嚐不想留在佛學院教書呢,條件比樂至好,距成都又近,況且教書才是我的強項,管理寺院我的確不知道如何搞,但是我不能將報國寺放下不管。”

遍老非常賞識法師,說:“這個沒有關係,我完全可以給你推薦人選去任樂至報國寺住持,你就安心在這兒辦道吧!”可是法師寧肯半月往返於兩個寺院之間。 就這樣過了幾個春夏秋冬,有些居士了解情況後,都感歎法師太辛苦了。

有一天,他正在寶光寺寮房的書桌前備課,外麵有人來見。原來是居士陳小康,他是美國哈佛大學畢業,一直對昌臻法師非常崇敬,他帶來一個人,對那人指著昌臻法師說:“就是這位法師,你以後半個月來接他一次。”師父一聽連忙問:“咋回事?”小康笑嘻嘻地對法師講:“師父,我為你請了一位出租汽車司機,他以後就來接你回樂至報國寺,半月後又到樂至報國寺接你到這裏來……”

話還沒有說完,法師非常感謝地說:“你的心我領了,但是我決不需要出租車,因為別人來一次總要放一個‘單邊’回去,那損福報就太大了!我完全可以自己去乘車,這樣很方便的,謝謝、謝謝了!”在法師的一再堅持下,小康也無可奈何,隻有恭敬不如從命了。

昌臻法師路過成都常在他侄女家逗留一兩天。那段時間去趙啟林家的人相當多,大家都掌握到了這個規律,於是在師父要到成都前,就有居士們帶著各種各樣的修學上的問題,或家中有何煩惱、或自己生病、親屬遇到麻煩、親人病重、厄難等,常常家裏等著一屋子的人。法師每次都是風塵仆仆地挎著一個沉甸甸的裝著滿滿一大包書和教材的大提包回家。而自己僅有的一兩件換洗下裝總是裝在一個塑料口袋裏,掛在大提包的外麵,他說:“如果放在裏麵,是對法寶的不恭敬。”在生活中,他從不把自己的下裝、鞋和佛學書放在一起。

不論他有多勞累,到了侄女家都是輕鬆地笑容可掬,耐心地傾聽同修們的傾訴,解答大家提出的各種問題和修行上的疑惑。幾乎從他回到家,到送走最後一位客人,他都是那麼認真親切,似乎不知道疲倦,常常讓侄子輩的人為他身體擔心。家人問他,“你一整天到現在,難道不累嗎?”他說:“一點都不累,因為我在車上幾個小時一直都在念佛,怎麼會累喃?”

後來他又兼任資陽蓮台寺、仁壽報恩寺等寺院名譽住持(昌臻法師擔任報恩寺的名譽住持,是受該寺住持通宗法師的邀請。通宗法師是普欽法師會下獲得大成就的出家弟子,而昌臻法師則是普欽法師的在家弟子,同受教於大德普欽法師。——筆者注),後任樂至縣政協委員、資陽市政協委員。以後還承擔樂至、內江、資陽佛協的工作,經常還要到各地開放寺院弘法講學,任務十分繁重。

那時的寺廟百廢待興,兩年以後,就連當時任四川佛教協會副會長兼四川省佛學院院長的遍能老和尚也看不下去了,再次勸法師放棄管理寺廟。

昌臻法師認為既然接受了恩師的遺囑,恩師托付的是一個道場僧團給自己,是一個成就者的托付,就不能考慮自己的喜好和個人的利益。

於是經過慎重考慮,與遍老在寮房誠懇長談了一次,毅然辭去了佛學院的教務工作,一心撲到了報國寺的僧團建設、老年安養院建設和寺院建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