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甩掉了野牛,馱隊終於全部安全地過了索其拉山口,肖玉的一顆懸著的心總算暫時放回了肚裏。這時,馱隊已然在山口外的一片林子邊安營紮寨,稍做修整,等待黎明時刻的到來。
而此刻,肖玉、白當家的、小新疆托庫那葉爾、方東明以及女上尉卡秋莎五人,正圍坐在一塊平整的青石前,談論著之前鬥牛的驚險經曆,在他們的身後,更是圍了一群不睡覺的夜貓子。
“哇,太驚險了,肖領隊,你一個人鬥四頭野牛,太過癮了。”一個工友咂著舌說。
“是太了不起了!”另一個工友評說道:“不過覺得,珍妮小姐的膽魄更勝一籌,別的不說,在跑馬上掉轉身體,把紅布拴在馬尾巴上,那多難啊,換一般人早掉下來摔死了。”
“是啊,不摔死也給後麵的野牛踩死了。”肖玉點頭道:“看來,我的人選是沒錯的,卡秋莎小姐的確膽識過人,騎術高超。”他這並不是有意要誇女上尉,確實是發自內心的感歎,以前還真看低了這位美國女護士。
眾人都在誇讚著美麗而勇敢的卡秋莎,而她,兩道彎彎的眉毛笑笑的眼,不言也不語,靜靜地坐在那兒,最後卻隻說了一句:“如果要是沒有那塊紅布,可就什麼也演不成了。”
“是啊,說起那塊紅布,我到想起來了。”這時白當家的也開了口:“一個大老爺們,怎麼會有這玩意兒呢?”說著,他四處張望起來。
“白當家的,你在找什麼啊?”小新疆見他這樣,便問道。
“我們白當家的,一定是在找那位獻出紅布的工友。”一個拆白幫的兄弟笑著道。
“是啊,快把那位工友給請出來,我們大家都要謝謝他。”眾人也都跟著白當家的,七嘴八舌的嚷嚷著。
“明天再謝吧,人家受了傷,現在正在休息呢,哪象你們,這麼有精神,三更半夜的不睡還在打更。”肖玉打趣地說。同時心裏卻是在想,這位工友總讓他感到有種異樣,卡秋莎先時說他是個啞巴,後來又表明不是,但他不愛說話這是真的,還總戴著一頂帽子,把眉眼給壓住,真正令人覺著奇怪。
於是,他悄聲問恰坐在身旁的卡秋莎:“珍妮小姐,我想請問一下,那位受傷的工友叫什麼名子?我好去當麵致謝,還有,他為什麼總把帽子戴得那麼低?好象不願意讓別人看到他的臉似的。”
“你過來一下。”卡秋莎聽後,見周圍都是人,說話不方便,於是也悄聲對他說了一句。
隨即,他二人一起站起身,朝樹林的一邊慢慢走去,一邊走,卡秋莎向肖玉又說了一句。“什麼?她是個女的?”肖玉聽後,不禁大為驚奇:“是女的就女的唄,幹嗎非要把自己掩飾起來呢,搞得很神秘的樣子。”
“她隻是一個工友,如果被馱隊知道她是個女的,你想,還會有人要她嗎?”卡秋莎回答。
肖玉望著女上尉,有點不解地又問:“她為什麼要來馱隊參加這次的驛運?這條驛運的古道不是一般人能走的了的,更何況她是個普通的女人,不行,到了列城,她必須留下,不能跟我們一起走這趟馬幫。”表情漸漸變得嚴肅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