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哦!”
白丁義不情不願的挪動身子,依依不舍的望了祁蔓一眼,然後勤勤懇懇的打掃地下室衛生。
陳大狗則撐著下巴,一臉入迷的盯著祁蔓。
兩人都沒有察覺,木盆裏的人動了動手指,旋即從木桶裏掙紮出來,一步一個血印,慢悠悠的靠近白丁義,微微附身,在白丁義耳邊低語:“堂哥,將俺哄騙此處,殺害俺,你的良心難道不會痛嗎?虧得俺這麼相信你!”
後者打掃衛生入迷,一聽這神神叨叨的聲音,語氣頓時不耐,小胖手揮了揮:“去去去,別打擾俺搞衛生!”
粘稠的鮮血滴落在白丁義的脖梗上,頃刻間,在空中揮舞的小胖手忽然一頓,白丁義僵硬的轉過頭,好巧不巧,和女人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四目相對。
女人滿臉是血,笑得十分詭異。
白丁義挪動著堅硬的腦袋,慢慢的往下挪,猩紅的血液不斷的從裏頭滲出,人卻還活著。
看到這一幕,腦子“轟”的一下,好像有什麼炸開了。
在木盆裏死的不能再死的女人,此時居然站了起來,那雙毫無聚焦的雙眼,正死死的盯著自己,滲人的慌。
後知後覺反應過來,大聲尖叫。
啊——
殺豬般的嚎叫聲頓時驚動了正盯著祁蔓發呆的陳大狗
被打擾欣賞美女,陳大狗頭也沒抬,語氣頗為不爽:“大驚小怪做什麼,得虧這地下室隔音,要是把人給引來,我們兩個人都得進局子。”
都合作過多少次了,還這麼一驚一乍,毛毛躁躁的。
白丁義懶懶散散的打掃著地下室衛生,嚇得丟掉手裏掃把和簸箕,都被鮮血浸濕,伸出食指,顫顫巍巍的指著女人,語氣惶恐,嚇得舌頭都快要打結了:“你…你是人是鬼?”
女人巧笑嫣然,在暖黃色燈光的襯托下,顯得越發滲人詭異,烏黑的眼睛閃著大大的疑惑:“堂哥,你猜我是人是鬼?”
說著又低頭看著空空蕩蕩,血液不止的肚子,語氣忽然變得幽怨:
“真的好痛,堂哥陪我一起痛好不好?”
“不不不…”白丁義被嚇的額頭上滲出黃豆般大小的汗珠,麵色蒼白,聽著女人這番話,瘋狂擺頭:“堂妹,俺可是你堂哥,你不能這麼絕情。”
“可是我也是你堂妹啊,堂哥不也照樣,為了錢親手把我開膛破肚了嘛!”
狹小的空間內,女人的聲音在裏頭回蕩著,令人情不自禁的起雞皮疙瘩。
就連沉浸於欣賞祁蔓美貌的陳大狗,也被這聲音嚇得血液逆流,壓根不敢回頭看。
起初還以為是白丁義惡作劇,但這聲音,卻越聽越真實。
幹倒賣這麼多年,還從來沒有發生過這麼邪乎的事。
女人自然不會便宜他們,邁著小碎步,小跑到陳大狗和白丁義麵前迫使他們抬頭。
“兩位同誌,我好痛啊~陪我一塊好不好。”
血肉模糊的臉,配上瘮人的笑容,還有那空空蕩蕩的肚子,嚇得白丁義和陳大狗麵色全無。
但到底是做倒賣器官的,膽子要大些,陳大狗故作怒色:“死了就死了,還敢裝神弄鬼嚇老子,你的老子是嚇大的?不把你大卸八塊,老子名字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