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節：牛雜店
飛兒從衣櫃裏翻了套衣服給赤小哥換上，收拾了一下自己的東西，然後給閔天那小鬼留了張字條，兩人離開司徒老宅的時候已經是淩晨三點過一刻了。
赤小哥的家是租來的，一個單間小房，處於繁華熱鬧的街市之上，這時候正正是商販們準備開店營業的時間，街上拉貨的人來來往往，小板車的聲音此起彼伏。赤小哥帶著飛兒在人群裏穿插，又穿過兩家店麵然後上了一棟有點殘舊的大樓，又從另一側的樓梯下來，然後再一次鑽進了人群之中，最後他在一家以賣牛雜為主的熟食店麵前停了下來。
“小林，回來啦，吃早餐了沒。”店裏走出一個五十來歲的老頭，衝著赤小哥喊來。
跟在後麵的飛兒一臉錯愕，心想“靠，你又換窩了！”
赤小哥轉身給他塞了一串鑰匙和背包，道：“你自己上去吧，這老板是房東，人不錯，不會為難你的。”說著，他轉身就走。
飛兒看赤小哥已是一臉倦容，一把將他拉回來就問：“你要去哪？”
“上班。”
“這麼早？要不吃個早餐？”
“不餓。”
好吧，既然這樣，飛兒隻好放開了他，赤小哥也沒多說什麼，自個又鑽進了人群之中消失了蹤影。背著一大包的東西，走進這堆滿桌椅的牛雜店，老板倒是挺熱情的，用抹布擦了擦其中一張桌子就招呼飛兒坐下。
“你是小林的朋友吧？來坐，要吃點什麼，今天剛到的牛雜，可新鮮著呢。”
飛兒盯著牆上的菜單看了半天，沒有找到想吃的：“就來碗牛雜麵吧。”
“好。”老板答應了一句，就往後頭廚房走去，沒一會，老板就把麵端來了，因為天色還早的關係，店裏沒多少客人，老板就坐在飛兒旁邊的位置上，跟他搭起了訕：“小林還是第一次帶朋友回來，小夥子啊，你是哪裏人？”
飛兒叼著麵條嚼了兩下，道：“本地人，家裏……裝修，過來住兩天。”
老板“噢嗬嗬”一笑，又道：“你就放心住吧，小林也就把這當澡堂，也不常在這睡，你來住了，多個人，也熱鬧，哈哈哈哈哈。對了，小夥子，還不知道你怎麼稱呼呢。”
“叫我飛兒吧。”飛兒笑了笑，這麵湯還挺好喝的樣子，他一口氣就把碗吃得見底。
晨光把外麵的街道照成了金色，路上開始人來人往，店裏的客人也多了起來，折騰了一個晚上，還真是夠累的，飛兒背起包，小心翼翼地往店後的樓梯走去，老板看到飛兒上樓去了，在廚房裏就喊道：“飛兒啊，一會下來一起吃飯吧。”
赤小哥的房間在頂樓，上樓梯以後，還要經過一個挺寬敞的天台，曬衣杆上掛滿了樓下住戶洗過的衣物，旁邊還堆了一些盆栽，看起來倒有點別致小花園的味道。除了別致，最重要的是夠安靜。這一個寬敞的天台上，就隻有赤小哥住的一個房間，該是屬於一個加建的部分，所以要比樓下的房間要大得多，怕是別人都不太喜歡頂樓的緣故吧，這房間也就非赤小哥莫屬了。
飛兒拿出鑰匙開了門，屋內整齊得根本就不像有人住的樣子，一塵不染，所有的床鋪家具器皿都擺放得工工整整，這堪比一流大酒店的水準，長形的一個大單間，往右盡頭是浴室和洗手間，左側是床鋪，靠牆那有一張小沙發，窗邊是一個木桌子，上麵擺了一些綠色的小植物，一個精致的空瓶子，還有一台手提電腦，應該是屬於赤小哥的東西。飛兒自然不理會那麼多了，身體已經有種快要散架的感覺了，他把背包和鑰匙扔在小沙發上，一頭就倒在床上，滾了兩下就睡過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