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安拎著秘書買的保健品上車,坐上副駕駛座,車上梔子花香掩蓋的煙味鑽進了鼻尖。沈安綁安全帶的手一頓,在她印象中,景漾幾乎不抽煙。
“柳書的證據已經拿到了,我送你進去看他,我就不進去了。”景漾道。
“好。”沈安。
保姆接引沈安到景恒房間,打開門,景恒半躺在床上,目光躍過沈安,沒有找到景漾。
“我哥呢?”景恒皺眉詢問。
沈安沒有回答他,將手上的保健品交給保姆,不見外的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為什麼沒來,我想你比我清楚。”沈安無視景恒已經不爽的表情,從包裏拿出從朋友那洗的照片。景恒不解看向照片,一眼看見上麵章理笑的沒心沒肺的樣子,神色突變。
這張照片是匿名公益時留下的。
“我偶爾菩薩心發作,腦子一熱做的事,你想拿這張照片問什麼?”景恒很快恢複鎮定,麵色譏笑。“你總不會聖母天真的來感化我,讓我和家裏作對吧?”
沈安對他的譏諷麵不改色,淡定道:“又不是童話故事,我對感化一個白眼狼二百五不感興趣。”
“你說誰白眼狼?!”景恒仿佛被踩到了痛腳,怒道。
沈安無視他的怒火,將照片放回包裏。“聲音洪亮,看來你的傷沒事了。”沈安獨特的理解讓景恒的發怒仿若打在了棉花上。
“出去。”景恒冷聲下逐客令。
“你哥在下麵等我,我要是現在下去,你說他對你是不是更失望。”沈安四平八穩的坐在椅子上,絲毫沒有離開的意思。景恒凶冷的目光下意識看向窗外,沒再趕她,緘默的閉上眼。
沈安在景漾心中的分量,景恒比沈安知道的更深刻。
“無事不登三寶殿,不知道大嫂拿著照片上門,是想從我這得到什麼信息?”景恒收起了刺,語氣舒緩了不少。
能好好聊天,沈安也不刺他了。她淡淡一笑,“我們聯手從景家救出你的母親。”
景恒詫異的睜眼看她,沈安神態專注,並無開玩笑或嘲諷的意思。“救我······母親?”景恒不解的重複沈安的話,被害人救殺人凶手,這是什麼鬼話。
“沒錯。”沈安再次確認。
“什麼意思?”景恒不解。
“這事說來話長,十分詭異,說來你可能也不信。”
“那就長話短說,你不說怎麼知道我不信?”
沈安微微一笑,將柳書被景家取血的事言簡意賅的說了,當然掩蓋了景家取血的目的。景恒越聽氣色越發蒼白,他和景漾處於光明麵不同,他見識和參與過景家的陰暗麵,他知道,景家為了某個目的取母親的血的事符合景家的手段。
他當然也清楚,沈安這個清傲的狐狸,話一定沒有說全。
“殺人未遂在受害人諒解的基礎上可以從輕處罰,但一日在景家,你母親就要當一天的移動血包。如果你願意和我們合作,我願意出具諒解書。”
景恒神態嚴峻,聽到沈安願意出具諒解書時狐疑看她。“你不是說這不是童話故事嗎?”
“當然不是童話故事,我隻是在談籌碼換合作。”景恒是景家的第二繼承人,景漾接觸不到的東西恰恰是景恒在做。但涉及柳書的,景家肯定沒有讓景恒知道。
“你母親年輕時候是健康活力的校花,但嫁進景家後反而身體日漸虛弱,胳膊上時常有針孔留下的烏青。你之所以沒有懷疑過,是因為你母親隔三岔五生病打點滴。”柳書素有病西施的美名,就是因為她貌美還愛生病。
“我母親的證據你們已經拿到手,你來是為了那個一夜蒸發的證據。”景恒結合前麵的照片,算是明白沈安的目的了。
她要救雲舒。
“沒錯。”沈安坦蕩承認。
“好,你盡快開庭,我去給你找那個一夜蒸發的證據。”景恒答應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