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別問了。”他艱難的擠出四個字,耗盡了勇氣。
景漾的手握緊,捏的發抖。“你知不知道——你才23歲,普通人家的孩子也才大學畢業沒多久。你跟的是三爺爺還是二爺爺?”
若跟著景客······
景漾不敢想他的弟弟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我接手的是海運那條線,貨物進出都是我調控的。”景恒老實的耷拉著腦袋,刮來一陣風,那隻手最終還是停住了。
“手上有沒有沾過人命。”
景恒肩膀一抖,“沒有,我怕我沾血了你不認我這個弟弟。”他弱弱的掀起眸,“我隻是眼睜睜看別人殺過人,沒有參與任何殺人的事件,隻坐收漁翁之利,任憑海運線上的人自相殘殺。”他不敢直接沾血,從來隻在幕後調控,看一場場廝殺。
景漾鬆了一口氣,手掌糊上了他蒼白的臉。“我既然脫離景家,你也得跟我走。”
景恒驚訝的抬頭,“哥,你不是說——”我要敢幫我媽,你就沒我這個弟弟嗎?他以為,他會不要他了。
景漾麵色尷尬,“我不這麼說也不能從你這拿到那個匿名賬戶的信息。”他捏了捏他的臉,“我養大的,去哪都得帶著。”
景恒嘴唇哆嗦,眼眶泛紅,壓的心口疼。他像小時候一樣把臉壓在被子裏,牽著哥哥的手無聲的哭。脊梁骨一顫一顫聳動,彎曲的像脆弱的孩子。
景漾坐在床邊,順著他的脊背安撫。沈安在門外聽見細微的哭泣聲,靠在牆上,嘴角微起,不知道在思考什麼。
一盞茶的時間,門從裏麵開了。景漾看見沈安不意外,接過她手裏的包。“謝謝你。”至於謝什麼,隻有他們兩個知道了。
沈安莞爾,“那天的婚鬧,這小子裝的真像。”
蓄意為之,斷送自己的仕途,不給景漾有任何潛在的威脅,哪怕是他自己,也不行。
“扭曲擰巴的厲害。”
“他小時候不這樣的,不開心癟嘴是常事,誰要惹毛他,準得讓得罪他的人誠心誠意給他道歉才肯好臉色。”景漾想起那個一閃而過的哭喊,難道是那時自己傷了他。
沈安鬆眉銜笑,“那這差別也太大了。”
景漾看了看她,“你不生氣嗎?”
沈安搖頭,“你都不計較我的蓄意聯姻,我包容你愛的人算不了什麼。柳書我也沒放過,我沒有憋屈的。”
景漾止步,“他欠你的道歉還沒有給。”景漾牽沈安的手往回走,沈安哭笑不得。
“佳雪打的他受傷,扯平了。”
“你是正當防衛,和他蓄意為難是兩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