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恨不得將喻慕騰撕碎碎片。
可無論喻慕騰怎麼樣。
薑紅再也不會回來了。
“你也得有那個本事。”喻慕騰說完,將那兩張支票遞了過來:“拿著吧。”
林梔接過來那兩張支票。
撕碎。
扔在喻慕騰臉上。
……
林梔跟阮征一起將小乖埋在了小區樓下。
連帶著小乖最喜歡的蛙蛙也放了進去。
“對不起,如果姐姐一開始不把你撿回來,是不是你就不會死?”
“下輩子別遇見姐姐了。”
“是姐姐不好,保護不了你,也保護不了奶奶。”
林梔本來在跟阮征在外麵。
接到電話的那一瞬間,她整個腦子都是空白的。
如果她今天陪薑紅出攤。
是不是奶奶就不會死?
是不是小乖就不會被人掐死?
“梔梔,這不怪你。”
阮征看著眼神空洞的林梔,心都要碎了。
她將林梔抱在懷裏:“寶貝,這不怪你,你沒有錯,錯的是他啊。”
林梔隻是反複重複著一句話:“都怪我。”
她回到家裏,把自己關進了房間裏。
陽光灑在身上。
她卻怎麼也感覺不到暖意。
恍惚之間。
林梔仿佛又看見小乖衝她搖尾巴,踢著自己的蛙蛙過來讓她陪它玩。
薑紅就坐在旁邊,笑著開口:“小乖很喜歡你給它買的蛙蛙。”
可兩個人的身影宛若泡沫一般。
消失不見。
屋子裏灑滿了陽光。
林梔心裏滿是荒蕪。
……
喻桉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從林梔那裏離開的。
他頂著頭頂的傷去了喻家。
他站在門口,一遍又一遍的按著門鈴。
管家看見他額頭上的血,驚叫起來:“大少爺,您回來了,怎麼受傷了?”
喻桉沒說話,直奔喻慕騰的房間。
他打開門的那一瞬間。
喻慕騰放下手中的毛筆,抬頭看他:“回來了?”
瞧見了喻桉額頭上幹掉了的血跡時,他語氣略帶嘲諷:“四年了,還是那麼不見長進。”
“你答應過我不會傷害他們。”
“哦,你說那個,她自己本來就有病,我不過就是說了點話而已,她心裏太脆弱死了,跟我有什麼關係?那條小破狗敢對著我亂叫,死了也是活該。”
他語氣隨意到好像死了的不是兩條生命。
喻桉看向他,拳頭攥緊了:“我會讓你為你的行為付出代價。”
“為了一個半截入土的半老徐娘跟一隻小破狗,值得你跟我翻臉?”
“你會付出代價。”喻桉眼底是濃濃化不開的墨色。
他從來沒體會過有奶奶的感覺。
是薑紅讓他第一次有了被家長撐腰的感覺。
她對每一個人都是帶著笑和溫柔的。
她做錯了什麼?
若是他一開始沒有靠近林梔就好了。
一切的一切,源頭都是因為他。
他是災難。
是他害了奶奶。
若是林梔沒有認識他。
奶奶就不會死。
小乖也不會。
*
喻慕騰對他的話不以為然。
他最多也就氣這一陣子。
過段時間就忘了。
他重新拿起來桌子上的毛筆,蘸了蘸墨,繼續寫他剛剛沒有寫完的那個“善”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