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梔趕去醫院的時候。
薑紅躺在病床上,身上插滿了儀器。
醫生看見她,衝她開口:“節哀。”
林梔呆在原地。
整個人大腦一片空白。
“病人本來就有冠心病,不宜生氣,過度生氣導致心髒跳動加快,猝死了,若是送來的早一點可能還有救的機會……”
後麵的話林梔都聽不進去了。
她抓著薑紅的手。
那雙手很冰很冰。
“你不是說還要看我結婚嗎?你怎麼能先走了?”
“奶奶,你睜開眼看看我啊,我是小梔啊。”
無論林梔怎麼叫,病床上的人再也醒不過來了。
醫生說了句節哀,便從房間走出去了。
“我求求你,睜開眼看看我好不好?”
“別不要小梔。”
“別不要我。”
九歲那年,她一下失去了雙親。
她的世界一下子昏暗起來。
是薑紅帶她回家,告訴她:“乖乖,奶奶帶你回家。”
薑紅仿佛一道光,突然照了進來。
溫暖了她年幼的心靈。
告訴她,她不是一無所有。
她還有人要。
她還有親人。
以後會有人疼她愛她。
也是從那天起,林梔把薑紅當做唯一的依靠。
她隻有奶奶了。
她明明隻剩下奶奶了。
……
“阿阮,我再也沒有奶奶了。”林梔的眼裏一片頹敗之色。
阮征抱住她,說不出口一句安慰的話。
她強忍著要掉出來的眼淚,拍了拍林梔的背。
林梔看著薑紅被蓋上白布推進了太平間。
她整個人都帶著一抹死氣,像是被人剝離了靈魂一般。
兩個人警察來到了醫院裏。
其中一個年長一些的問林梔:“你是不是林梔,薑紅的孫女?”
“我是。”
“今天是你報的案吧?”
“是我。”
“那跟我們走一趟吧。”
阮征陪著林梔去了所裏。
喻慕騰也在所裏,他看到林梔走進來。
上下打量了一下林梔,又收回視線。
“是這樣的,您奶奶的事我們了解過了,沒辦法給這位先生定罪。”
“為什麼?”林梔氣的整個人都在發抖。
“隻有人證,沒有物證,沒辦法定罪。”
“而且我又沒有罵她或者怎麼樣,她自己心裏脆弱,跟我有什麼關係?”
林梔看向旁邊的喻慕騰,整個眼神裏都帶著狠意。
她整個人都在發抖。
阮征緊緊地握住她的手,看向警察:“所以這件事就不了了之?”
“喻先生需要對此進行一定賠償。”
*
最後給出的解決方式就是私了。
喻慕騰需要賠五十萬。
他從包裏掏出來一張支票,寫了個數字:“三百萬,你奶奶這輩子都掙不到,買她的命,夠了吧?還有那條小破狗。”
喻慕騰說著,施舍一般的將那張支票遞給林梔。
林梔看向他,渾身上下都在發抖。
“嫌少?”喻慕騰又掏出來一張支票,寫了個數字,遞了過來:“這總夠了吧?”
阮征一拳打在喻慕騰臉上:“誰稀罕你的爛錢,女馬的狗東西。”
喻慕騰被打的歪過頭去,他罵道:“做什麼吃的?”
他身後的保鏢迅速擋在他麵前。
“總有一天你會為你今天的行為付出代價。”林梔看向他的眼神裏滿是狠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