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一個晃神,時間就悄無聲息地來到星期四的清晨。
許願是在星期二請假了兩天病假,星期三的晚上,柳誌明在群裏發了他背負行囊行走在路上的圖片。雖然最後,他說了許願幾句不好的話,可是許願打心裏感激他,不會怨他,怪他。
畢竟,在當時,他們相處的位置不一樣,家庭環境也不同。柳建國看著行事風格就是雷厲風行,想必在軍中也是厲害人物。而許國慶就是個公交車司機師傅,許願也曾有過期待,許國慶也來個逆襲,什麼富家子弟,或者世家公子,甚至是遊戲人生的高人雅士。可是這些想法通通不存在,這些想法隻能是那些爛俗的小說裏,為了滿足某些人氏的惡趣味虛構的。
人,到了一定的地步,就必須考慮現實生活。這種想法和年紀大小沒有太多的直接關係,許願一直都認識到他不是天才,甚至還有些笨拙,可是他肯努力,同時也一直都在努力。
為了父母對他的期待,也為了他很小的時候許下的願望。他可以退一步甚至很多步,隻要一次機會,一次證明他自己的機會,也是讓父母抬頭挺胸大聲說話的機會。雖然,姥姥姥爺,舅舅,舅媽他們對他很好。但是自從聽說了許國慶不能過去的原因。他就沒有去過了,他是許國慶的兒子。父親不過去,他自然而然也不願過去。
晨曦未現,南川市還籠罩在一片深沉的黑暗之中。許州拎著書包就下了樓,小區裏也有其他的學生,他們三五成群地,或者兩人結伴騎著單車去學校,吵吵鬧鬧得。走出和田小區東門,賣早點的店麵裏已經是燈火通明,耳邊還能聽到和麵機轉動的轟鳴聲。
許願腳步輕盈,脖子上戴著頸托,不聲不響地走在平安街↑。心想這時候,也不知道薛琴晚起了沒?但是讀書的可能性卻是不大,昨天晚上她發消息說,她打算要加個夜班打遊戲,還說是攻打個大Boss。也不知道成功了沒?
他身上依舊沒帶手機,也不知道路上他用了多長時間,但是,沒人時候就有的快些,有人路過的時候就慢下來。所以,他感覺總時間應該比騎車的快了一點。
校園門口胡大爺沒有出現,換成了一個較為陌生的年輕人,說是年輕,可是也是和胡大爺來說的,大約三十七歲的樣子,大搖大擺地坐在門崗亭的旁邊,不時拿出手機看看。許願也不去關注他,直接進入學校裏。這時候,所有的教學樓都是燈火輝煌,甚至那些嗓門大的讀書聲琅琅入耳。
許願快步走進了教室裏,同學已經有近半坐在座位上開始晨讀。即便是許州戴著頸托也沒有引起他們的注意,也許看到了,不過,也不影響他們專心致誌的讀書學習,盡管他們的成績也沒有一班和二班那般優秀。
許願看到柳誌明走後,位置上多了一個個子很小的女生,戴著眼鏡,模樣看著呆呆的。他記得她是誰?她叫何雨晴,是何苗苗的堂姐,可是同學們更願意認為是何苗苗的堂妹,因為無論是學習成績上,還是身高長相上,都是通過比較得出的結論。
何苗苗是三班的班長,成績優秀,樂觀,外向,擅長交流溝通,有很強的領導能力。也是班主任的好幫手。她堂姐學習成績中等,內向,朋友不多,個子不到一米六,有些消瘦,膚色暗黃,頭發也總是亂糟糟的。她喜歡坐在牆角裏,學習用功,這種勤奮和許願有些類似,不過成績比許願好不少。中等成績差不多可以上一所普通二本院校了。
許願心裏有些納悶,為什麼把她安排過來,誰的主意。正常情況下,不應該是個男同學麼?許願也沒有和新同桌說話,而是拿出來語文課本開始晨讀。
教室裏,陸陸續續坐滿了學生,自從柳誌明走後,三班就少了一個學生,空餘的座椅放在了最後麵,其中最後一排有個高個子女生坐在了何雨晴原來的位置。
語文老師站在講台上,看著教材,有時候也會注意看下麵有沒有打瞌睡的同學。他是個儒雅隨和的中年男子,姓蘇,叫蘇文茂,四十多歲。平時和氣萬分,知識淵博,常常就是引經據典滔滔不絕。很受大家的愛戴,而且他唱歌也是悅耳動聽,有時候,大家就會問他,為什麼不去參加那些電視節目啊,無論是唱歌類還是知識應答類的。他總是笑嗬嗬地說道,“我去了,我們不就是沒緣分了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