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著裝糊塗，她不挑明，就陪著她玩。”
“那萬一她說出來了呢？”
我攤了攤手表示我也不知道，“走一步看一步吧！”
送沈橋笙離開的時候他還在惆悵回去又要忙了。
還未到除夕，慈禧已經派人來捎信兒讓我除夕進宮吃年夜飯。
年三十。
因福晉去世還未到一年，王府雖沒有做過多的裝飾，但是府裏上上下下幾天前已經開始打掃，如今是煥然一新。
看著嫂子指揮著家裏上上下下的場景，我有些恍了神兒，仿佛是看到福晉在那裏指揮。
指揮下人搬花盆，“把這挪到門口。”
親自盯著貼對聯，“這個貼歪了，重新貼。”
看到負責采買的人回來了，“這個要買東街那家鋪子的。”
往年她還會親自下廚做一些我和載沛愛吃的，隻可惜，再也吃不到了。
忙碌的嫂子注意到我似是有些不對勁兒，放下手裏的活兒，等我聽見她聲音的時候已經在我身邊了。
“想額娘了吧？”
我點了點頭，沒有說話。
她繼續說著，“這以前都是額娘在忙活，操持這一大家子，忙裏忙外，咱們才能過個好年。當了家，我才知道這個擔子有多重，額娘有多不容易。”
她拉起我的手，輕輕拍了拍，安慰道：“別難過了，我給你做你最喜歡的蟹釀橙和蜜汁雞翅。這是額娘之前教我的，你嚐嚐看，我有沒有得到額娘的真傳。”
進宮之前給小侄子小侄女發了壓歲錢，不知道啥時候才能回來，索性就提前給他們了。
載沛夫婦親自送我上了馬車，看得出載沛心情有些低落，年年過年亦是如此，一家人不能聚在一起吃年夜飯。縱使有怨言也不能表現出來。
馬車駛入頤和園，前幾日下了大雪，除了走道上的雪被清理了，樹枝上、房頂上的都還在。白茫茫一片，像是給整個頤和園蓋上了一層棉被。
到了樂壽堂，守在門口的宮女一掀開簾子，便有一股暖氣撲麵而來，暖洋洋的。
將披風遞給了一旁候著的宮女，徑直走到慈禧麵前，先是行了個禮。
慈禧：“凍壞了吧，先去爐子那暖和暖和。”
爐子燒的很旺，透過爐子的孔眼還能隱隱約約看到燒的紅彤彤的碳。我將手伸到爐子旁暖手。
慈禧這裏用的是上等的天碳，由雪天風幹的檀木、紅木等優質木材製成的。幾乎沒有煙，離得近了還能聞到一股淡淡的清香。
“小李子，這萬歲爺怎麼還沒有到，就等著他吃年夜飯了。”慈禧眸底閃過一絲不悅。
李蓮英：“萬歲爺才剛出發，估計還要一會兒子才能到，老佛爺若是餓了，奴才讓小廚房先準備些吃食，您先墊墊肚子。”
慈禧語氣略帶怒意，輕哼一聲，“他要是不想來可以不來。”
“可能萬歲爺是有什麼要事才耽擱了，往年萬歲爺可是年年都比我到的早。”我在一旁替他打圓場，同時我也在心裏犯嘀咕，這沈橋笙是怎麼回事，這個時候了還不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