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草,也才十四歲啊。且是個未婚先孕的,雖有介紹信,但在這邊還是活的畏首畏尾。很是看管事的臉色行事。看了看身後可憐的倆孩子,隻能作罷。
但不敢明著來,不代表她就能昧著良心,不把最近看到的黑暗告知李綰。
於是,選了黑天大家都睡了的時間。溜出去,給李綰報信去了。
這姑娘也是壯著膽子的。畢竟,古代的晚上七點多,又是比較僻靜的街道,路上已經沒什麼人了。
她一個孕婦路不熟,慌裏慌張全靠走的,花了一個時辰才趕到財來客棧。
到了後,報了名字,李財腦中有點印象了。是東家救過的姑娘。急忙給引到李綰那裏。
聽她急急的敘述完慈善堂的情況後。李綰一點不意外。這些機構,嗬嗬,看著青天白日,實則黑不見底。
在現代,各種小孩相關的機構,無良商家或者老師什麼的,沒少報過。
她望了望時間,“行了,你大肚子不方便,我送你一程吧,順便過去看看...”有沒有什麼渣滓可虐的。
李財很有眼色,忙將專為李綰定製的馬車準備好。還找了穩妥的馬夫給趕車,常用的大夫跟著一起。
...
坐馬車快了不少,半個時辰到了。
到了後,李綰也不急著喚起管事。叫夏草不要聲張,直接帶大夫去給孩子看病就是了。她一個人坐在管事白日裏迎來送往的房間,抽查花銷賬目。
看了一會覺得沒意思。
這樣事故的東西,要想把一切貓膩抹平那是輕而易舉的事。無論何時上頭來查,人家必然都是擺弄好的。
就在這時,夏草來了,身後跟著老大夫。
那大夫直言,“李老板,那孩子身中奇毒,恕老夫醫術淺薄不能根治。但是老夫已經給孩子吃了能緩解的藥,暫時沒大礙了。”
李綰這一世又不是做好事來的,也不是為了做給誰看,當然不會親自去看孩子了。知道暫時緩解不能要人命就完了。
但還是多問了一句,“這毒怎麼說,是慢性的還是什麼?怎麼不根治卻還能不死呢?”
她問的隨意,大夫回的認真,“李老板,這的確是慢性毒藥。隻會一點點虧空孩子的身子,卻暫時對性命無礙。但過了二十歲,恐危及性命。”
“哦,原來如此!”李綰說這話的時候,已經看到一行人匆匆朝這邊來了。為首的,可不就是那個胖管事嘛。
這麼一打岔,糾結要不要拉清絕過來給看看的念頭就給打斷了。
她站的筆直,背著手,勾唇等著這幫人到近前。
兩撥隻有十米遠的時候,邱媽媽已經堆起熱切的笑臉來,“哎呦喂,東家啊,您怎麼深夜來了。真是稀客稀客!”
稀你媽的客啊,李綰心裏罵了一句。我他媽跟你不熟吧。總共隻在上次買下這裏的時候見了一麵。前後不到兩刻鍾。
隻記得是個渾圓的,看起來慈眉善目的中年婦女。
卻不想,一樣的蛇蠍心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