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值初春,南國一派祥和景象。
早晨鳳凰城的集市是熱鬧、繁忙的,而宮裏清明殿的皇上卻在大發雷霆。
“朕給了你們七日,”袁營說,“你們竟這點事情都搞不定,我南國的大臣都是幹飯的嗎!”他難以抑製怒火,從龍椅上站起來,把奏折狠狠摔在案台上。
王信林拱手走出,小心地回話道:“請陛下息怒,其實我們還得到了一些有價值的線索。”他壓著腦袋,等待皇上的回音。
袁營抬抬眼,緊皺的眉頭稍微鬆開了些:“哦?說來聽聽。”
王信林微微抬起頭答道:“回稟陛下,在過去的七日中,微臣曾派多名手下親信潛入北國搜集北國欲破壞和平交好的證據,卻隻有一人生還。微臣所派去的皆是身手矯好的心腹,他們都有著可與金衛隊媲美的實力,一般人無法奈何他們,除非是北國的白銀衛。”說完他又從袖口中拿出一卷絲帛,向上呈給袁營。
“周公公,替朕拿上來。”袁營揮揮衣袖
“喳。”
他從周公公手裏接過那卷絲帛,打開後,眉頭卻又緊緊鎖住。
台階下的王信林咬緊牙關,低著頭,忐忑地等待袁營發話。
可袁營隻是把絲帛密信重新卷好握在手中,一改方才愁容,變得精神起來。
他昂起頭對朝臣說:“從今天開始,你們都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如果我沒猜錯,北國的那些家夥好像已經盯上我們了,但他們的野心可能比我們想象的要大得多。”
他伸手指向一處:“高義!”
話音剛落,一名身材魁梧的男子從眾人中大步走出,抱拳行禮:“臣在!”
袁營眼神堅毅地望著他:“朕令你今日起負責對邊界地帶的看守,尤其是那條界線模糊的長生河,一定要保護河邊百姓的安全。”
“臣接旨。”
隨後他又走回龍椅旁坐了下來:“眾愛卿,可還有事要奏?”
朝堂上沉默了一會兒,看來這是今日早朝的最後一件事了。
“無事稟奏者退朝,熊將軍留步。”
此話一出,除熊將軍外的所有大臣都退離了清明殿。
“熊山虎,人可找到了?”袁營雙手抱胸,一副卸下來包袱的樣子。
“回稟陛下,找到了,考核結果相當出色,相信陛下您看了也一定會滿意的。”
袁營點點頭:“這麼多年了,對他的兒子朕還是有信心的。人現在在哪兒?”
“稟陛下,我留他在殿外等候。”
“周公公。”
“老奴在。”
“你去把太子帶到勤政殿,朕與熊將軍帶著殿外那人一同前往,他若有什麼想知道的,你就告訴他朕會親自告訴他。”
“喳。”
得了命令,周公公匆匆趕到太子居住的朝陽府,左右徘徊,不敢叩門。
正巧碰見門口有下人路過,周公公便趕緊叫他去把太子請出來。
等候時,他的手一直握著手帕,不停地擦拭著額前冒出的汗珠。
不一會兒,門裏頭冒出一陣腳步聲,周公公熟練地躲到一邊。
下一秒,門被一腳踹開,隨即傳來的便是清脆又有些稚氣的少年嗓音。
“老周,幹嘛不進來坐坐呀?讓我再給你泡壺‘好茶’嘛,絕對比上次好!”袁梟太子大笑著走了出來。
青綠色的衣袖勾勒著金邊,白藍色的衣襟隨著他笑的幅度顫動著。
聽了這話,周公公心裏又是一驚,趕忙回話到:“豈敢,豈敢!太子殿下這話說的,這不是亂了輩分嗎,天底下哪有太子給奴才沏茶的道理。”說完他又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周公公永遠都不會忘記太子上次的“辣子茶”,上上次的“瀉藥茶”,上上上次的“魚膽茶”。三次都叫他逼著喝下去了,那滋味……一言難盡啊!可誰讓他是太子呢?
袁梟雙手抱在胸前,翻了個白眼,有點不耐煩:“那老頭兒又找我什麼事兒啊?”
周公公趕忙答話:“回殿下,陛下說請太子殿下您乘駕前往勤政殿,等您到了自會告知。”
“嘖,這個麻煩的老頭兒,”說罷他便輕輕一躍重重落在馬車裏,“出發!”馬兒受了驚,嘶鳴一聲便一溜煙地跑了。
周公公無助的在車後追著:“殿下!等等老奴啊!”
但馬車並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任由周公公追逐著車輪滾出的煙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