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國的大軍整齊有序地朝著邊界地區前進。
熊山虎減緩騎馬的速度，來到了湯轅和袁梟身邊，低聲彙報道：“太子殿下，湯大人，邊界地區的所有村民已經按照吩咐帶去了安全地帶。”
湯轅點頭：“辛苦了熊將軍。我們隻有保住了百姓，才能算是沒有白打這一仗。”
“既已告知，那麼在下告退。”
隨後熊山虎便回到了隊頭。
“這是什時候的事，我怎麼沒聽你提過？”袁梟有些疑惑，眼前這個淡定從容的人到底是從什麼時候開始疏散百姓的，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而且，湯轅完全沒有對他透露隻字片語。
“我希望你可以心無旁騖地上戰場，所以沒有告訴你。”
袁梟握韁繩的手緊了緊，一股莫名的不甘突然襲來，牙關也越咬越緊。
“你是覺得……”
我不行嗎？
“覺得什麼？”
“啊……沒事，你是覺得我一定可以表現得很好嗎？”
不對，我想說的不是這個……
“那是當然，我相信您一定可以的，太子殿下。”
湯轅的臉上揚著淺淺的笑，眯起的雙眼似乎並未發覺異樣。
“我……知道了。”袁梟轉回頭，沒有再看向他。
太陽慢慢地爬到頭頂，軍隊依然沒有從鳳花街後的樹林走出。
排頭的熊山虎調轉馬頭，大聲對身後的眾將士說：“所有人，原地歇息，午飯後繼續趕路！”
袁梟從馬背上翻下來，把馬牽到一棵大樹下，坐在樹邊解開糧袋。
“太子殿下，我可以……”
“不可以！”
湯轅的話還沒說完，就被他硬塞了回去。
難怪他一路都這麼安靜，原來是在生氣啊。
湯轅試探著問他：“殿下，是在下哪裏做的不好嗎？還是……”
“是！我就是在生你的氣！”袁梟惡狠狠地啃了一口幹糧，又猛灌一口水把幹糧順下去。
這下湯轅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了，隻是呆站在他麵前，握著韁繩，低著頭，一動不動。
看到他這副模樣，袁梟忍不住了：“你……你別這樣，等會別人看到還以為我怎麼你了呢……”
“你會在意嗎。”
“什麼？”
“我擅自決定，沒有告訴你，你會傷心，對吧？”
湯轅小心地試探著，但依舊保持自己一貫的從容不迫。他緩緩抬頭，看著眼前人臉上的傷心麵孔，心中的愧疚與自責有加重了一筆。
“也沒有很……但就是……誒呀！沒事，你不用在意。”袁梟羞於啟齒，總覺得這樣說顯得自己很矯情。
“我……下次一定和你商量，我們……一起做決定。”
突如其來的約定，使得袁梟的臉不禁漲紅。他不知道該怎麼回應，不知道怎麼回應才能讓對方安心。
“嗯……不許再瞞著我了……”他不敢直視湯轅的眼睛，也許是劇烈的心跳擾亂了他的視線。
“不會的，不會再有下次了。”
湯轅一步步靠近袁梟，在近到快要碰上時停了下來。
“太子殿下，我可以在你身旁嗎？”
“嗯……你坐吧。”
“多謝太子殿下。”
自從二人的關係更進一步後，袁梟總是覺得“太子殿下”四個字特別刺耳，那種微妙的距離感，他說不出。
如果可以，他真的好希望湯轅可以時刻叫他的名字。
袁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