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休息夠了吧,休息夠了我們就啟程了!”熊山虎大聲說。
聽了將軍的話,將士們紛紛起身,整裝待發。
湯轅和袁梟也起身上馬,進入騎兵的那截隊伍中。
南國的軍隊又重新在這片林子裏前進了。
此時此刻,在皇宮的勤政殿裏,袁營正在和王信林談話。
“你可還記得……湯江堯?”袁營說完,抿了一口茶。
“臣記得。”
王信林回答裏的冷漠令袁營的眉頭緊鎖:“連你也記恨朕嗎……”
“臣不敢。”
袁營歎了口氣:“朕都明白,這些年你傾心輔佐朕,其實也是為了他吧。”
王信林的臉瞬間黑了,眼裏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慌張:“陛下若無事,臣先行告退。”
“你知道的,朕從不忌諱這些。”
“陛下,若無事,臣,告退。”
王信林的話一字一頓,袁營聽了便不再留他。
“好……你退下吧。”
勤政殿隻剩袁營自己後,他走到窗邊,將那半虛掩著的窗徹底打開。
他看著窗外碧藍的天空,喃喃道:“湯江堯,你的兒子現在在去戰場的路上了,你也看到了吧。對不起……”
太陽依舊在天空上發著光,猛烈而刺眼,令人心中升起覺察不出的距離感。
陽光灑在南國將士們的甲胄上,閃閃發光。
他們已經走出樹林,來到了鳳凰神瀑布旁。
“師……湯轅,你覺不覺得剛過去的那片樹林有點奇怪啊?”
袁梟差點又口誤叫成師父了,要又叫錯了,估計湯轅得不高興了。
湯轅的眉頭一直緊鎖著:“從剛進樹林時我就覺察不對,尋常應當至少有鳥,可今天的林子靜得滲人,連樹葉搖曳的聲音都聽不見。”
“那我現在就去把異常告訴熊將軍。”說著袁梟就打算衝到隊伍前邊去。
“慢著,袁梟。不要急,我懷疑軍中有奸細,不要打草驚蛇。”湯轅伸手拉住袁梟的胳膊,低聲說道。
“那難不成就任由他們計劃進行嗎?”
“別急,再等等,”隨後又把袁梟往自己這邊扯了扯,“離我近些。”
這個時候袁梟對親密接觸引發的臉紅幾乎免疫,隻是對湯轅不為所動的做法感到憤怒。
“那你等吧,我去告訴熊將軍。”
幾乎在他話音落定的瞬間,一發暗箭極速朝袁梟飛來,近在咫尺的距離讓他閃避不及。
就在他覺得自己死定了的時候,一隻手迅速出現在自己眼前,接住了這致命的暗箭。
袁梟轉頭看向湯轅那難以掩蓋怒氣的麵容,不知所措。
“有奸細!那人有弓弩,把他給我抓出來!”湯轅厲聲喝道。
瞬時間,軍中所有人互相檢查,很快便找到了射暗箭的那個人。
那人被兩三個士兵押出來,嘴角還帶著笑。
“你,北國人?”湯轅怒目瞪著他,想盤問出有用的東西。
“不是。”
那人很輕鬆地吐出兩個字。
不是。
不是北國人為什麼要刺殺太子?
為什麼連這個時候都在笑?
湯轅被眼前這個人激怒更甚。
“為什麼要刺殺太子……”湯轅繼續問道。
“因為我想讓他死,他這種人做太子,還不配!”
那個人開始狂笑,隨後掙脫束縛,拿出匕首,劃過自己的頸部,頓時血液四處噴射,濺到周圍士兵的身上,有一滴詭異地濺到了遠處袁梟潔白的臉上。他倒地時,脖子上的傷口呈現出不可置信的張角。那人的腦袋幾乎整個掉落,隻連著一點皮。
熊山虎趕來,看到這番景象,不禁悲傷:“金衛隊也出了這種人嗎,對自己真夠狠的。行了!髒了的擦擦,嚇著的拍拍,繼續趕路!”
湯轅顧不得旁的,立刻回到袁梟麵前,摟著他的肩,輕聲安慰道:“莫要聽他胡言,你是最合格的太子。”
袁梟別過頭,兩行清淚劃過臉頰。
“對不起……”
他低聲抽泣著,盡可能不讓旁人察覺。
“湯轅……”
“嗯?”
我拖累你了……
“沒事……我們繼續趕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