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錢能使鬼推磨。

這是他的律師告訴的他的一句話,但是葉念琛覺得這還是挺不靠譜的,錢這個東西,對莫如意來說,還少麼!

葉念琛不覺得他是能夠用錢來擺平這件事情的,如意肯定是不會接受的,而白晉騫,他也算是說的清清楚楚了,他讓他等著看順心坐牢。

那個人說的是那麼的堅定,那麼的毫不退讓,他怎麼可能會因為錢而選擇放棄訴訟?!

“不能用錢打發的話,那麼就隻能用感情了。”

他的律師又給了他這麼一個建議。

感情

葉念琛念著這兩個字眼,突然覺得很想笑,如果對著如意說出這兩個字,隻怕她會嘲笑到死吧,她或許會反問,到底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會讓一個丈夫把自己的妻子往著監獄裏麵推去,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才會讓他那麼對她的。

如果是記得一切的如意,她是一定會這麼說的,但是,她是遺忘了一切的如意,她什麼都不記得,隻記得那些開心的事情。

十七歲之前的他們相處的還算是融洽,或許他能夠在那保護人姿態的白晉騫不在的時候說服她。

葉念琛這樣想著,因為他找不到更好的說服自己的理由了。他隻能這樣想,甚至於他也隻能這麼做。

葉念琛手上提了一籃時鮮的水果,再度站在病房門口的時候,他突然很想罵自己一句虛偽,太虛偽了。

他甚至會覺得自己可能會被用這一籃水果給砸出來,他有這個感悟,但是這些都阻止不了他接下來要做的事情。

他已經毀了一個女人的一個希望,不能把現在這最後的一個希望也給毀掉。

他推開了病房門。

傍晚的時節,晚霞漫天,病房裏頭的窗戶開著,夕陽折射進屋,有一種餘輝落滿地的燦爛,外頭有些風,那天藍色的窗簾被吹的一股一股的,如意還是靠在床上,她微微抬著頭,脖頸微揚,露出漂亮的弧線,就像是揚頸而歌的天鵝一樣,那粉嫩如櫻的唇落在了那人的唇上,她沒有把眼睛閉上,帶了一些小小的淘氣,還有一種得逞的小竊喜,宛如那個多年前的午後,她也是這般這樣,女孩家的心態,自以為小心翼翼,其實卻不知道那個時候他是在假寐,在她湊上來的時候,他已經清醒,隻是不知道自己應該做出怎麼樣的反應來,所以就幹脆當做自己睡著了,不去看她,也不去想這個吻代表著的是什麼樣的含義。

轟的一聲

葉念琛的腦袋裏頭像是被炸開了,他站在原地,手上提著那一籃水果,不知道是該走近還是應該退出,隻能站在那裏,看著她帶著一臉嬌羞的樣子親吻上他的唇,然後咯咯地笑了起來,那姿態,好像她的世界裏頭隻有他一個人的存在,妖嬈動人極了。

白晉騫看著那個親了自己一口之後笑得分外動人的人,他的妻子啊,他心中暖暖的,恨不能吧世界上最好的東西都往著她的麵前放上去,隻求她保留住現在的笑容。

他伸手環著她,“晚上想吃點什麼?我讓人做了送來。”

“我想回家,這裏一點都不好,消毒水的味道好難受,我喜歡家裏麵的味道,我喜歡你種的那些植物,不喜歡掛點滴,病服好醜……”

白晉騫認真地聽著如意抱怨著,他嘴角的笑意彎彎的,“才住了一天醫院呢,這就學會那麼多的抱怨了?要是再住兩天,隻怕連我都要被你嫌了。好了,聽話,再住兩天,等醫生說你能出院的時候,我就帶著你出院,你看好不好?”

如意咕噥著,她知道自己現在身子差,之前那醫生來檢查的時候就交代了一定要住一星期的醫院才能放行,那和她爸爸差不多的年紀的醫生用很嚴厲的姿態訓了她幾句,說她的身子骨實在是太差了,一定要好好調養。

晉騫差一點被那個責任心強的醫生說的抬不起頭來,她聽得也心疼的,她以前的身子骨也沒見這麼差的,一定是她想不起來的那些年裏麵發生過一些事情了。

“我知道了。”如意泱泱地應著,她也不想再出點什麼意外,再讓那個醫生訓斥上晉騫一頓,看他被說到一句都不敢反駁的樣子,她也覺得不好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