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初起時，寧致便早早起來，走出露台，眼前的小花園依然綠意盎然萬紫千紅，冬天的寒冷在這裏似乎少了許多。
放眼看去，昨晚看球賽到半夜的周曦竟然也早起了，正在修草坪，烈焰在旁邊幫著叼工具，很是歡樂。
這真是美好的一天！
“早起的鳥兒有蟲吃！要不要來幫我忙？”周曦抬頭看著她喊。
寧致雙手撐在欄杆上，跨步就跳。
“你幹什麼！”周曦吃驚地叫，見寧致已從二樓欄杆處跳下，一個靈活翻滾，站起來拍拍手，走過來。
“有樓梯你不走，非要做些高難度動作！”周曦說，“你是女孩子，請學會讓男人保護！”
“走樓梯浪費時間。”寧致說，“以前在佩雷斯研究所，我們經常都這樣下樓，節省時間！”
周曦歎氣：“我真佩服你的老師，把你們都當綠色貝雷帽訓練了！”
“誰讓我們那麼命苦，時常有危險測試，必須練些保命技能才好，要像你說的那樣等男人來保護，我早在上次飛機失事中沒命了。”寧致說著拿過烈焰叼來的一把剪刀，修起草坪來，“我看你的生活很寫意嘛，比我幸運多了。”
“人生苦短，要學會苦中作樂才是正道。”周曦說，“昨晚習慣嗎？有些人很認生，不熟悉的地方沒安全感，會睡不穩。”
“別人也許會睡不安寧，我自己倒奇怪，從來沒這種感覺，到哪裏都一樣，看來我是天生的流浪命格，一生漂泊！”寧致說。
“找個人家嫁進去就安定了，不過我看你很享受這種漂泊的感覺。”周曦笑。
寧致很無謂地說：“為什麼兩個人一起生活才是安定？我看，一個人的生活也挺好。”
“人人都像你這樣想的話，人類要滅亡了。”周曦說，“有了愛情才有人類發展，這是恩格斯說的。”
寧致驚訝地看他一眼：“真稀奇，你會看恩格斯的書？”
“說明我興趣廣泛，博覽群書！”周曦道。
寧致失笑：“恩格斯還說過，有愛情的婚姻才是道德的婚姻，你看這世間有多少婚姻是道德的？”
“別人怎麼樣我不知道，但我的婚姻一定是很有道德的。”周曦很正經地答。
寧致突然想起秦晰和倪詠鈺，不由說：“同是青梅竹馬的一起長大，為什麼有的很甜蜜，有的很苦澀？”
周曦詫異：“你說誰？”
“我在想，該給秦生和倪二小姐送什麼賀禮，他們新年前要舉行婚禮了。”寧致問，“你和他們也很熟悉吧？給我一點參考意見。”
周曦點頭：“是很熟悉，十幾年前我在倪家住過，秦兄台是二十四孝老公，我也自歎不如。”
“是嗎？”寧致笑，“你什麼時候這麼謙虛了，我想，他們該會很幸福。”
周曦很奇怪：“你認為他們不幸福？他們從小到大感情都很好，我想不出有什麼能影響他們。”
“愛情總是如人飲水，冷暖自知。”寧致說，“外人不會清楚。”
“如果他們兩個有問題，這世上怕就沒可信的感情了。”周曦說，“有時是女人總愛多想才會有是非。”
寧致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周大律師，是你聰明過頭多想了。”
“你不是感性的人，如果沒看到些事，絕不會這麼說。”周曦正色道，“秦晰是我兄弟，他這次大難不死，要娶嬌妻了，我可不想有什麼事情發生。”
寧致看著他說：“看來你對朋友一向很好，這是你的優點，秦生可能是有些困惑，上次在肯亞，聽他的話似乎是對自己的婚姻信心不足。”
“是嗎？”周曦若有所思，“他的性格和肯差不多，都不愛說話，什麼都放心裏不多說，很難看出情緒，何況男人之間也不愛談這些感情問題，有時候有事情發生我們也不知道，不過我相信，即使有也隻是些小問題，不足以影響他們。”
寧致點頭：“確實如此，有問題就不會結婚了。”
“他們的婚姻是長輩早就定下來，不管如何都不可能更改。”周曦說著，眉頭微微皺了皺，“難道因為這樣，秦晰胡思亂想了？”
“別亂猜了，你還不如自己問一問。”寧致說。
周曦笑道：“那是當然，說起來還是女性比較細膩敏感些，不說這些了，假期三天，你要做什麼？”
“我跟老師有約，你該是去法庭聽審？”寧致帶著幾分取笑，“看來你是和秦生彼此彼此。”
“你猜對了。”周曦說，“今天清清的CASE早上開庭，我要去捧場。”
“你收留我三天應該沒問題吧？”寧致問。
周曦很無奈：“難道我敢拒絕嗎？”
“你會讓我付房租嗎？”寧致認真地問。
周曦忍不住大笑：“你這個後遺症很嚴重，我有事情告訴你，請做好心理準備。”
寧致不解地看著他。
“其實，你在城堡住根本不需要付任何費用。”周曦一邊說一邊站起來，“當時我是跟你開玩笑，想給你個下馬威，故意列個清單讓你看，順便濫用職權讓財務扣你的錢，沒想到你還真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