抬眼看去，見格蓮和戴芬正在說話，戴芬一臉不耐煩，心情看似很焦躁，過了一會就向寧致走過來，說：“你喜歡什麼，我幫你付錢！在這裏隻是看一看，你不覺得太遺憾嗎？”
“謝謝，我不戴首飾。”寧致答道。
戴芬冷笑起來：“一個真正的女人不會說這樣的話，如果你隻是想顯示自己不愛慕這些珍寶，更不需要在我麵前表演，我沒有這興趣。”
寧致無奈地一笑，隻能沉默。
“戴芬，你什麼時候回家？”跟隨著她過來的格蓮說，“我們都想念你。”
戴芬看著她說：“親愛的格蓮，我差點忘記了你一直為那個讓我失去了所有的男人辯護，我需要真誠地告訴你，你一定會讓他弄得一無所有，我是不是應該提前向你表達惋惜？”
“這些和你回家沒有任何關係。”格蓮說，“我隻是希望，你不要和我們分離。”
“我沒有家，我隻想知道，不做任何事情，每天就花錢，到底會在什麼時候把基金都花完。”戴芬哼了一聲，也不再理睬任何人，轉身往外走去。
格蓮急匆匆取了手鏈後，向寧致說聲抱歉，便追出去了。
“寧，我有個建議。”一直在旁觀的黛爾說，“你盡快完成合約離開倫敦，這裏太麻煩了。”
寧致點點頭：“我希望能盡快。”
陪著黛爾挑到滿意的婚戒後，寧致驅車回到周曦家裏已差不多是午夜，周曦還在客廳裏一邊喝啤酒一邊看球賽，烈焰趴在他旁邊睡得真香。
此情此景讓寧致驀然發覺在那座古典高雅的城堡裏生活得太飄渺沉悶了。
“猜猜我買的東西多少錢？”寧致坐在一邊把手中的錦盒拋給了周曦，那是她為海蒂買的鑽石手鐲。
周曦打開看了一眼，說：“女人都喜歡這玩意嗎？還真下血本，這上麵鑲著六顆鑽石，花了你一個月的三分之一薪水吧？”
“差不多。”寧致說，“這世界真奇怪，如果你喜歡這玩意，會說你敗家，如果你不喜歡這玩意，會說你裝清高，做人真難，你說怎麼辦？”
“還能怎麼辦，該幹什麼就幹什麼，管他說什麼。”周曦答著，目光隻是盯在屏幕上，突然啪的一聲拍在沙發上叫：“好球！哈哈，進了，哦，怎麼越位了……”
寧致瞥了一眼電視說：“我發現你的生活比很多人都幸福，至少比我好，比淩郝也好得太多。”
“對，我比他幸運。”周曦說，“本人比較容易知足，所以常樂。”
“你怎麼樂我管不著，我的錢呢？”寧致向他伸出手，“淡小姐的案子今天怎麼樣了？”
周曦掏出一張支票遞到她手裏說：“那是小CASE，不在話下，看清數目，別說我貪了。”
寧致拿過看看，笑：“真是筆大收入，可以讓我不能幹活，沒人養的時候養自己了。”
“沒人養？我看你麵帶桃花，估計近日鳳鸞星動，必有喜事。”周曦說。
寧致斜了他一眼說：“要不要我讚助你去開個算命攤子，改行當半仙？”
“我有職業操守，算命都是免費的。”周曦說，“要不要我幫你卜一卦？看看你近日命數。”
“承你周半仙貴言了，今天也不知道是喜是憂，在cartier裏同時遇見格蓮和戴芬。”寧致說著把鑽石手鐲拿過來，戴在自己手上，左右端詳著。
“你真幸運，居然同時遇到她們，如果是八卦記者在，估計會報道，淩生生命中的兩個女人同現珠寶店，是挑婚戒，還是兩美相爭，欲聽後事如何，且聽下回分解了。”周曦拉長聲音，說書一般地念道。
“我實在不明白，你這樣的人怎麼能當律師？”寧致說著，抬起手腕，讓手鐲在燈光轉動，散發出燦爛美麗的光芒，灼灼生輝，似可照亮一切，“這樣珠光寶氣的東西，戴在我的手上怎麼看也不適合。”
“太正確了，你的手更適合戴草環。”周曦笑，“耳薄福短，承不起這麼貴重，真是宿命，認命吧，你聽過SAM哥唱的半斤八兩嗎？我地係一生一世為錢幣做奴隸……”
“你自己自娛自樂吧，我沒法奉陪了。”寧致脫下手鐲，站起來往樓上走去，“晚安！”
“記得付房租！”
身後的叫聲讓寧致笑出聲來，這樣的生活比在那座城堡裏舒暢太多，如果可以，她真希望長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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