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
女魃和黑衣人的打鬥驚心動魄,院中一片狼藉, 還好女魃命懸一線的時候水神趕到。此刻水神發絲淩亂,仙袍上重重的幾道傷口滲出了大片的血,身體倚著床尾的柱子,兩眼卻目不轉睛的看著西王母給女魃喂食丹藥,關切之情溢於言表。女魃臉色蒼白,無力的靠在應龍的肩膀,應龍一直低著頭喂女魃喝水,一抬頭碰到水神的眼神,應龍放下茶杯,滿臉都是想揍水神的樣子。
西王母想要緩解尷尬的氣氛,說道:“女魃元神危殆,一時無法蘇醒,你倆都守在這裏,就這樣讓真凶逍遙在外?聽水神剛才的話,對方非是一般的妖魔,二位也該放下恩怨,為了女魃,聯手除妖才是!”
“我無所謂了,反正是他的老婆孩子,他看著辦!”水神雙手抱在胸前賭氣的說。
“八臉怪,我忍你很久了,女魃離家出走,你倒會趁火打劫!”應龍眼中都能冒出火花了。
“我還有八個腳呐,哪個腳都想踹你個負心漢,你信誓旦旦的娶了女魃,卻和那個蛇妖不清不白的!你既然負了女魃,還不許我有什麼想法!”水神話音剛落,就架住了應龍劈過了的冰魄神劍。
西王母揮手以神力擋開兩人,開口勸道:“應龍,水神今日拚死救了女魃,若不是他奉我命前來,女魃今日難逃一劫。水神,你早已放下過往,一直視女魃為妹妹,為何又故意激怒應龍,應龍和蛇妖之事隻是傳言,也是他和女魃夫妻間的私事,女魃沒有因此和離,你就不該妄加置喙。”
應龍看了看水神滿身的傷,伸出兩指立誓道:“我此生絕沒有負女魃,我和瑤烈的傳言都是假的,我應龍從不欠人恩情,瑤烈為救我兒散盡修為,我隻能將她留下養傷。你今日有恩於我,我才在你跟前將此事說清楚。”
西王母想立刻終止這段情感糾葛,馬上說道:“女魃傷勢太重,留在這裏不妥,我帶她到瑤池養傷。鼓的一縷元神應該在那個妖物手中,想要鼓活命,就不能再耽擱,你們若要尋找真凶就趕緊去吧!”說完立刻施法,金光挾裹著女魃直奔天門。
應龍冷冷的看了水神一眼:“今日之事,多謝相助,告辭!”水神一伸手:“我還查到一些……”應龍已經化作銀光而去,水神搖搖頭:“禁錮在鍾山一萬年,龍都變孤僻了,說好的聯手,你單槍匹馬不一定鬥得過那個老妖婆!”
應龍再次來到鸞鳥的房間,侍奉的奴婢正在整理書架,應龍依稀記得鸞鳥剛搬出來的時候自己送了一些仆人過來,怎麼院中的這些奴婢一個也不認得了。領頭地恭敬的施了一禮:“君上,神君今日晨起打坐,後來瑤烈仙君來了,陪著神君在後麵花園散步,奴婢帶您過去。”應龍看了看室內:“不用了,母親和瑤烈難得有此雅興,我就在這裏等著,剛好看書解悶。”應龍隨手拿起竹簡翻看,餘光大致的掃視了一下室內,這座房間依著後麵石山而建,若有內室機關必在這後麵。除了天界,能重傷女魃和水神,兩次和他交手都安然逃脫的,天上地下也沒有幾個,鸞鳥便是其中之一。
他正要細看後室,門外傳來瑤烈的聲音:“神君,今日折的荷花很是嬌豔,就放在您這碧玉瓶中,天氣這麼好,您也該出來走走。”兩人一進屋就看到應龍站在書架旁,鸞鳥瞬間就來了氣:“虧你是做父親的,如此變故也沉得住氣,鼓那麼乖巧伶俐,無非是想要點不死之藥,當年帝俊在時,都是按時分發給天上地下的諸位。一顆丹藥而已,非得逼得鼓動手,小孩子下手自然沒個輕重,他西王母要處以天罰,也應該有你和女魃在場。若不是天尊留下鼓的一縷元神,我定然打上天界。”瑤烈扶著鸞鳥坐在榻上,鸞鳥手一揮,變出一個流光溢彩的蚌殼,說道:“這是我找東海龍君要的寶物,裏麵有一顆上古時期的養元珠,你去速速把鷂鷹要來,我不出百年就可以讓鼓恢複完整的元神。”應龍看了看這個蚌殼問道:“母親何時去的東海?此物是開天辟地時產的靈珠,龍君怎會輕易將此寶給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