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方三年前醒在神靈山,那時的神靈山如傳聞一般無人居住,但由於位置特殊受時空波動較大,從外麵看始終有一種奇異的嶄新感。
他原本也沒地方落腳,帶了太多的實驗工具來也無處安放,幹脆住在了神明廟裏。
他幾乎將帶來的所有金銀都用在了神明廟上。這也是為什麼白染衣後來見到神明廟時,床鋪、柴禾等各種用具都準備的妥當。
巧的是,他和白染衣一樣,遇到了生計問題。
這其實對他來說不是什麼難事,但他還沒出廟就碰到了江故。
江故來順天辦事,隨著手下人來到了神靈山,發現這座“無人居住”的廟居然有煙火氣息。
於是推門而入。
東方還在演算蟲洞運行,突然聽到有人來頓時警覺起來。
好在江故不是一個沒禮貌的人,見到真的有人居住便行禮道歉。
東方對曆史研究不深,難免裝不真切。他一要解決生計二要完成任務三要尋人,便不瞞著。故意將演算公式露給了江故。
江故果然一眼就看出了他身份特殊,但東方隻解釋自己來自別處,有家族派下的曆練任務,不得已暫住此廟。
他無意讓不相幹的人牽扯太多,這隻會亂了原有秩序,有害無益。
江故不會隨意信任他人,但東方城府更深,給了個模棱兩可的好壞判斷。
江故一麵見他溫和有禮,確實沒做害人之事便先保留看法,一麵又擔心他撒謊成性,心居叵測便先許諾解他生計之憂。
但條件是必須隨著自己去應天。
看在江家,總歸比放他四處混跡要放心些。
至少可以慢慢試探。
結果沒出半年,他就徹底放下了戒心。
因為東方太聰明了。
並非是智力層麵,而是認知方麵。
江故能明顯感覺到他與自己甚至是當朝的任何一個人都不在同一水平上。
他高的令人望塵莫及。
但他始終樂的平凡,禮貌待人。他明知自己對他有懷疑卻不以為意,隻道“正常正常”。
江故是個道德感很強烈的人,所以他很愧疚。他送他回了順天,為他在王府安頓好了一切,替他改名保護身份。
雖然東方覺得改名很沒有必要,因為本來也沒人會認識他,如果改了名說不定連自己要找的人都找不到了。
但他沒法解釋,隻好作罷。
臨走前,他向江故借了一筆錢和一盒江家打製的暗器,說是借實則是換。
江氏幫他太多,他不喜歡欠別人人情。於是將父親留給他雙玉中自己的那一枚換給江故。
若哪一天他還清了便贖回這玉。
回到順天後,他又去了一趟神明廟。
驚奇地發現這廟被人上了一塊死鎖,不知何時又多了綢帶與銅鈴。
他知道他要尋的人來過了。
為了保住這座廟的秘密,他故意散播山鬼的傳言,將這座廟的所有都籠罩在神話傳說之下。
還將多餘不用的現代物品散落在神靈山上,在賭坊裏養了個鋪子打著“驅災辟邪”的旗號大搖大擺的售賣這些物品。
為的就是引那人出來。
那人果然聞風趕來與他恢複了聯係,並告訴他時間快到了。
白染衣也該來了。
於是他又開始了漫長的等待。
***
孫靖在牢裏呆了一個晚上,老鼠不知在牢牆哪個洞裏一直“吱吱”亂叫,他一夜沒睡。第二天清早就被拉去在左臂刺上了“竊盜”二字。
然後被繼續關在牢裏。
孫靖緩了一個晚上,終於看清了現在自己所處的境地。如果他被一直關在這裏那就是最糟的結果。
妻子還沒埋,錢也沒還清。
他不是一個逃避現實的人,他知道越逃避越回不去。
但是很奇怪,沒有一點消息透露出他要被關到何時。
外麵傳來獄卒的笑罵聲,接著一個矮胖的身影站在自己牢前。
他打開牢門送了一碗飯進來。米粒一看就很粗糙堅硬,量也沒多少,韭菜倒是堆了高高一層。
孫靖挺意外的,他以為牢飯隻有一碗米湯。
“哎呀,外麵雨下的還挺大,這鬼天氣。”獄卒抹了抹額上的雨水,仿佛在和孫靖閑聊。
孫靖一愣,訕訕笑道:“大人,我什麼時候才能出去啊?”
獄卒笑的親切:“你也沒犯什麼大事,估計吃完這碗飯就差不多能走了。”
孫靖聽了自然高興,跪衝著獄卒胡亂道謝。
獄卒笑了下轉身走了。